李逵不以為然,“鳥的宮殿,還不是住處。哥哥面前講甚的虛套,俺鐵牛就是個粗人。”
陸謙借口笑道:“這話說的在理。我等兄弟當年聚義水泊,何曾想過眼下?眾兄弟意氣相投,拼著性命只是為了在那污黑世道里活個清白。你我雖是異姓,卻比那同胞骨血更親。是大伙兒胼手砥足,披荊斬棘,我陸謙才能坐上今日的一方諸侯之位。現下我們是君臣,可更是兄弟。”
“就如鐵牛這般。喚我一聲哥哥,實聽著比那大王更是順耳。”
“你個霹靂火卻說錯了話。午間擺酒席,當罰你三盞。”
秦明臉上何嘗有半點受罰的難堪,笑道:“秦明認罰,認罰。”
李逵還抱怨:“區區三盞算甚,漱個口。哥哥當罰他三壇才是。”這黑廝腦子懵懂,正就是一混沌。
“宋室置四京于天下,可不是真要做四個都城。”
“東京城且不去提,來日待我梁山大軍馬踏東京,兄弟們都到那紫宸殿上觀風景。當別有一分風味也。”那里是趙宋的政治、軍事、經濟中心,是宋室真正的大腦所在。
“而北京大名府乃軍事重地,彼此宮殿貴在一個厚重。”
“南京應天府是趙家原廟之所系,更是一人文薈萃之所在。”堂堂應天書院,千載留名,那兒就是趙宋的南京國子監,地位堪比太學也。也就是上文趙不試當官的所在。此處的皇宮殿堂自然就顯得雅致。
畢竟這南北二京的宮苑都只是個樣子貨,趙宋百年中也少有皇帝真的蒞臨。而至于西京洛陽,這卻是一歷史遺留問題。
自東周始,洛陽為十三朝故都。在中國漫長的歷史里,洛陽都可作為全國城市之首來看待。
較遠一些的兩漢不提,只說隋、唐兩代,長安與洛陽是西、東兩都,城市人口與經濟發展水平不相上下。可謂站在同一個制高點上,是當時全國兩個最重要的城市。唐末戰亂之后,長安、洛陽均遭到了毀滅性的破壞,昔日的輝煌已一去不復返了,其中以長安為甚。然五代伊始,朱溫建立梁朝,把國都選擇在汴州開封。但他在以開封為東都的同時,又以洛陽為西都,并長期駐蹕于此,使得洛陽仍保持著首都的地位。且幾十年的歷代經營,洛陽繁華已復,已非長安可比。如是北宋一代,就把這個陪都的地位擺在北京(河北大名)之上,繼續加以扶持。彼處的皇宮殿堂陸謙多少還有一點印象,只可用一個詞匯形容:漢唐風韻。
“大王今日取了應天城,何不速將臨近縣城都席卷了?”午宴后,陸謙渾身酒意的回到后衙,趙宋的那些宮殿他是不會去占。隨軍的一丈青好奇的問道。
她可知道陸謙本有如此打算的啊。
后者笑著擺手,“此一時彼一時也。我軍當速去興仁府為上。”倒在床榻上,陸謙眼睛里閃爍著興奮的光兒,仿佛看到了一個巨大無比的巴掌抽到了趙佶君臣的臉上。
梁山軍對彼處宗廟秋毫無犯,而后大軍離城,應天府少了約束,亂民哄搶宮室殿堂。那內中的花草樹木,大小器具,甚至是門窗瓦片房梁,對百姓來說都有大用。最終亂糟糟里一場大火燒了個白茫茫一片,真干凈。
智多星啊智多星,一肚子的鬼主意。但是,不錯,不錯!
酣睡中陸謙贊到了吳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