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東南亞還是佛教地盤,但可惜的是,這佛教與一神教、星月教、道教一樣,內中皆有不同派系。中原傳承的漢傳佛教是與中原本土文化幾百年的碰撞、融合、妥協之后才有的現今之局面,其內涵與東南亞流傳的上座部佛教,已然大相徑庭。
上座部佛教也即是南傳佛教,又是所謂的小乘佛教,其認為佛陀是人類導師和理論的指導者,并非神明或什么神秘人物。修行者的最終目標是阿羅漢(圣者),他并不對眾生做出平等地改善工作。強調悟道全憑嚴格的自我訓練。而能離開輪回的世俗痛苦進入涅槃境界只有少數人才能辦到。
從理論方面看,南傳佛教主張“我空、法有”,即否認有實存的自我,但不否認客觀物質世界的存在。大乘佛教則主張“我法二空”,既否認有一個實存的自我,同時也否認有客觀世界的真實存在。
想要用華夏文化徹底的占領東南亞,那兒,還是先亂上一陣且好說。
只是這種打算是不能對王慶、鐘相說的。在此時中原百姓心中,那東南亞就是一鳥不拉屎的的蠻夷之地,比之嶺南更窮山惡水,更濕毒偏僻。
你要把他們趕去那里,猛一看可不就跟發配一般了。那反彈力度是難以預料的。眼下又非一統天下的檔口,陸謙傻了樣才會去冒險。
李助卻是第一次聽到陸謙的‘宏偉藍圖’,整個人都傻了眼。但繼而就內心里翻騰著炙熱。
因為他有個好侄子啊。
那李懹早年跟著李助習武不成,可闖蕩江湖卻是見多識廣,本身又是個伶俐的,在王慶占山為王時候就已經嶄露頭角。稍后更一步步走到王慶軍中二號人物的地步,僅次那杜壆。
手下有馬勥、馬勁兄弟和滕戡這員大將。滕戡之兄滕戣,卻已經沒入戰陣。
當初西軍南下攻伐王慶,李懹領兵坐鎮紀山,可是教小種廢了不少力氣,才以啃下這塊硬骨頭的。李懹大敗而逃,手下軍將多有戰歿的,滕戣就是其中之一。
但他是以弱抵強,雖敗而不恥也。
稍后王慶南下,杜壆要坐鎮中央,李懹便是先頭大將,屢立戰功。在偽樞密方翰陣亡后,李懹以太尉之職晉升樞密使,與他叔父李助,可謂是文武雙璧,居是王慶手下的得力人物。
但二人都是腦子靈活之人,在王慶被西軍擊敗時候,便已經知曉大勢已去也。這心思便已經長起了草來,是以被諜報司接觸,那是一拍即合。叔侄二人都做起了二五仔勾當。這只是因為他們不想去死。
可李助也知道,這般做日后恐是與自己叔侄聲名有礙。他心中對此早有打算。作為一個年近半百也無甚個后人的老頭子,那所有的心血可不都澆灌到侄子身上么。天大的過錯他自己攬下,保管給侄子洗清干系。
早前他就也認為,自己一番心血,可以叫侄子在北朝混的如意一些,等到天下定鼎,也能功成名就,得以光宗耀祖。卻不想這位陸大王竟然有如此大氣魄大胸懷……
這般想來,他侄子也是有機會稱孤道寡的了。只是一個王慶而已!
陸謙自己都沒有想到,他的一番話已然叫李助內心里萌生一念想,并且很快就根深蒂固。他只知道李助對于他的忠誠在這番話后,幾乎就飆升到了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