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別把如今的南越與后世的安南畫上等號,更不要把后世安南的人口與現下南越的人口聯系在一起。
安南這個大名鼎鼎的白眼狼,后世足足有九千萬人口,全世界排名第十三位。
但是現在。整個王國,連同境內的蠻人算在一起,也就是200萬罷了。內里的華族,可能也才百十萬出頭。
陸皇帝并不把南越人當做華人看待,無論是后世的歷史因由,還是眼下這個時代的邕州血案,都讓他對之敵意森森。故而,要滅南越,陸謙甘愿放出兩頭豢養已久的獵犬。且不止鐘相與王慶,還有摩尼教。
方臘不入局,陸謙何以使人暗中拉攏楊幺?又怎么才能名正言順的挖王慶的墻角?
要知道鐘相軍也是以摩尼教起家,也是高喊著“均財富,等富貴”作為拉攏人心的口號,其軍與方臘軍先天上便有著互通之處。
南洋很大又很小,陸謙可不覺得多分封出去一個出身‘摩尼教’的藩國,對自己有何益處。
兼之他對鐘相的感官也非很好。這廝早起時候許也奮發圖強過,但待陸謙‘招攬’這人時候,那就像是打進了南京城的太平軍領袖,這鐘相也已經墮落了。
是以,在陸謙心中的政治版圖上,鐘相這個人,是毫無地位的。如果可以,他是很樂意犧牲掉一個微不足道的羅國公,而把鐘王兩軍中一些可用之人淘換出來的。
自然,此事且還需要細細籌劃。現在,陸皇帝只是叫他們三路兵馬蕩平一個小小的南越。
那貴州之事,經過一段時間的蔓延與發酵,講真的,這可說是傷透了士林的心了。因為安保司與諜報司在其內的插手,事情在口口相傳中早已經變了味道。
那發起政變的幕后黑手不再是行動力暴強的耿南仲,而是他的好學生趙桓。而暗下黑手,叫陳過庭他們一命嗚呼的主謀,也不是別個,還是趙桓。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么。把黑鍋全都壓到趙桓的頭上,這對于趙宋的打擊才是最重的。
更不要說徐徽言的影響也在泛濫中。他與種師道在脫離了齊軍的追擊后,就分道揚鑣。后者引殘兵趕去貴州,他則率軍徑直盤下了象州、柳州二地,且挫敗了齊軍后續發起的幾次進攻。有諜報司通風報信,還能有甚個差錯?
可外人不知道此中內情啊,且都以為徐徽言赤膽忠心呢。
他遂即再趁機向貴州小朝廷表功,并揮灑錢糧,招募當地丁勇,鎮壓地方少民,實力很快就漲回了五千人,甚至還多。
這已然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
須知道,現今貴州城內也才五六千軍士,算上種師道帶回的千多人,總兵力也不會超過八千。如此兵力兀自要應對邕州處的求援。
那南越國在幾番等待,卻依舊不見貴州小朝廷有所反饋的情況下,終是耐不住燥性向邕州伸出了爪牙。他們這是想趁著齊軍未定廣南西路時候,盡可能的多撈取一些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