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里我軍雖廝殺不斷,然以臣之見,陛下實也是克制。我大齊兵強馬壯,傾吞四海亦是等閑。且臣以為,那天竺既在陛下的規劃之中與南洋、塞北都有不同,甚至與安西都護府也猶有很大差異。后三者陛下皆欲改為漢土也,天竺卻非是如此,而僅僅是一殖民地。既然這般,大軍殺入天竺去,又何須做與征戰南洋、塞北之地時候一般的準備。”
“以我朝兵馬之犀利,調遣三兩萬軍兵,再合著西域、安西兩地的附庸,聚集上五七萬兵馬,浩浩然南下,足可叫天竺變色。”
南洋、塞北之戰都事先做了充分的準備,幾乎是瓜熟蒂落了,這才大軍出擊,動手摘下果子。那是因為陸皇帝要將這些土地變成漢土也。
可天竺在陸皇帝的計劃里就是一塊向中原輸血的殖民地,陸皇帝沒打算把阿三哥歸化入華夏,那又何必像之前那樣,準備的十足齊全后才動手呢?陸齊大軍的王師風范沒必要在北天竺體現么,真體現的太好了,朝廷還怎么來彌補財政赤字呢?
在吳用看來,對北天竺各國的進攻,完全可以看做‘耶律大石’第二。
后者對伽色尼王朝的攻勢開啟的多么倉促?必要時候都在以戰養戰,陸齊軍對北天竺的攻伐完全可以有樣學樣。
調去一些人,再召集西域、安西的各部附庸,湊出一支大軍南下,也就足夠了。
因為奪取殖民地根本不是陸齊朝的負擔,而是代表著豐厚之極的利潤。當地的婆羅門和剎帝利,個個肥的流油,陸齊軍征服北天竺后,不狠狠地宰上一刀,吳用都覺得虧得慌。
而至于天竺世界的利潤,那不僅可以用來做對美洲地區的先期投資,還能極大的彌補一下朝廷的財政赤字。
陸齊朝的攤子鋪的越大,那一年年積累的財政赤字就日漸升高,雖然這些個赤字都在朝廷增發的紙鈔中給彌補了,但這種‘財政模式’若是一直持續下去,那終究有一天會玩蹦的。
因為朝廷發行的紙鈔是建立在銀行的金銀儲量上的,當然,那也與國內的實際流通量休息相關。就比如陸齊朝的官吏軍兵公職人員的俸祿,那都是紙鈔做結算的,那也是陸齊朝的實際紙鈔所需的“根本”。
陸齊朝的財政部門是不發薪俸的,后者歸銀行來統一發放,而那每年收入銀行的金銀數量實則是遠不夠整個朝廷的公職人員的俸祿開銷的,其差額部分便就是信仰增發的鈔票。這在實際上就是替朝廷財政運轉在“消減”了官吏俸祿、軍兵俸祿等公職薪俸開銷的壓力,這減負不要太大。
陸齊朝現在發行的紙鈔和中原銀行的金銀儲蓄量比在1比5這一檔上,上下略有浮動,但是不大。朝廷手里還握著大批量的‘現金’,因為陸齊民生恢復,社會財富在增多中,紙鈔作為社會貨幣的一種,尤其是朝廷直接掌控的貨幣,適當的增發一些,這是理所當然的啊。而這也才是這些年陸齊朝財政始終健康的最大原因。
按照后世的金融理念,只是四倍量的增發,也就是一兩銀子當五兩銀子用,可如此比例根本不可能引發擠兌危機。
要知道前世71年的那場美刀危機,在美刀與黃金直接掛鉤的情況下,那可是一百億出頭的黃金儲量而印發了7000億美刀的富蘭克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