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并沒有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間,而是到了鐘齡的房中同他一起梳理今天得到的信息,以及二人下一步應該怎么做。
鐘齡一進門就往床榻上一趴,調整了一個舒適的角度,用手撐著腦袋對俞說道“你覺得流姝會對我們動手嗎”
靠在墻邊的俞說道“現在還無法確定她的真正意圖,但是把我們當作爐鼎販賣應該是最有可能的。”
“你就不用擔心啦,你那么丑當爐鼎不行的。”鐘齡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了一句。
“你”這可又把俞氣著了,這是他第幾次說她丑來著俞對他剛剛改觀的印象,此刻又變差了。
鐘齡此刻姿態慵懶地靠在床榻上,濃墨般的青絲鋪散開來,眼含春水,唇如朱丹,有一股子說不出的綺麗。
俞見狀氣極反笑道“對對對,我太丑了不用擔心,倒是鐘道友姿色過人,我覺得更加危險一些,說不得還有些好男風的修士也會看上你。”
鐘齡聞言果然臉色一黑,但是也只是一瞬,然后又眉開眼笑道“這是好看的人才有的苦惱,你是嫉妒我。”
俞被噎得啞口無言,翻了個白眼,轉過身去不再理會他。
“我是千葉山鐘家的人。”鐘齡忽然沒頭沒尾冒出了一句話。
俞有些茫然地回頭道“嗯”
見她有些茫然,鐘齡更是狡黠笑道“我不僅在蓬萊可以橫著走,在方壺和瀛洲別人也不一定敢得罪我。”
俞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千葉山鐘家在東海仙山中的地位恐怕比自己想象得還要高,照鐘齡的意思應該是說流姝不一定有膽子敢對他下手。
可自己在這東海仙山中沒有任何依靠,認真說起來她的處境比鐘齡可危險多了。
“哈哈。”
耳邊傳來一陣清越的笑聲打斷了俞的思考,鐘齡直起身子,一雙桃花眼笑成了月牙狀。
“俞,你不是東海仙山的人吧。”
鐘齡的話不是問句而是陳述句,俞聽到的時候就明白自己的身份在鐘齡這里可能早就暴露了。
“不知道回音螺,不知道千葉山鐘家,卻號稱是蓬萊的散修,你的漏洞太多啦”鐘齡聳了聳肩說道。
“是嗎我下次注意一些。”俞虛心回答道。
謊言雖然被拆穿了,但俞卻不太驚慌,一方面是因為她并沒有從鐘齡身上感受到殺氣,另一方面則是因為鐘齡的修為只有練氣七層,面對擁有筑基期神識的自己其實也占不了多少優勢。
不過俞在暗地里的警惕卻不曾少,她注意起了鐘齡的一舉一動。
鐘齡嗤笑道“你倒是沉得住氣,不過我對你的來歷也沒有興趣,你就不必擔心了。”
鐘齡不欲多事俞也稍稍舒了口氣,她輕聲道“謝謝。”
“在未到達方壺之前我們是無法脫離流姝的,這海域詭譎莫測,我們兩個練氣期修士在其中晃蕩只有死路一條。”鐘齡切入正題說道。
“但是到達岸上之前流姝恐怕早就有所行動了。”俞沉吟道,“為今之計也只有小心防范,隨機應變了。”
鐘齡點頭表示贊同。
俞說完后就思忖起來,突然眼神灼熱地盯著鐘齡問道“你千葉山鐘家的名號好用嗎”
鐘齡被她突如其來的灼熱目光盯得毛骨悚然“挺好用的,怎么”
俞音笑地如同狐貍一般“那借我用用可行”
幾案上的香爐青煙裊裊,船艙內彌漫著淡雅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