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瞇起了眼,幼菫雖低著頭,可她的側顏已是驚為天人,美不勝收。他瞥了蕭甫山一眼,當日他下旨賜婚時曾想宣見幼菫,卻被蕭甫山拒了,看來是護得嚴實防著他啊。難不成在他眼里自己就那邊昏聵
“榮國公是許諾了朕的,早日成了親也好早點回涼州鎮守邊疆,可你們又是新婚,朕就有些拿不定主意,你可有什么想法”
幼菫余光看到蕭甫山袖下的手捏起來拳頭。
她又福了福身,斟酌道,“回皇上,妾身一介婦人,孤陋寡聞,見識淺薄,不敢干涉國政,家事自有國公爺定奪,國事自有皇上您定奪。”
皇上摩挲著拇指上的扳指,“朕若是派榮國公去涼州,定是兇險萬分,去年他可是差點回不來的,你可舍得”
“,。國公爺身為大燕之臣民,憂心邊疆安危,生死不懼。妾身既嫁給他為妻,定謹守本分,讓國公爺在邊疆無后顧之憂。”幼菫聲音清潤堅定,有鏗鏘之聲。
蕭甫山眉心微動,她的回答很出乎他的意料,她的妻子還有這等氣魄,讓他刮目相看,又與有榮焉。她和他比肩而立,與他相互扶持,福禍同當。
莊貴妃眼內含著贊賞之色,第一次見皇上能應對如此得體,當真是不簡單,有她做蕭甫山的賢內助,蕭甫山倒真可以無后顧之憂了。
皇上停止了轉動扳指,“嗯,你這見識也不算淺薄了。,。這句話說的好,有蕭家人的心胸氣魄,你該當是蕭家人。”
殿內的氣氛輕松了下來,一直到他們離開,皇上都不曾再為難于她。
蕭甫山走前看了裴弘琛一眼,他今日神色有些恍惚,看他的目光有些躲閃。
待出了宮門,蕭甫山扶著幼菫上了馬車,她才算長舒了一口氣。“進宮太累了,國公爺,您千萬不要給我請封誥命。”
蕭甫山寵溺地刮刮她的鼻子,“為了不進宮連誥命都不要了,天下也就你一個人這般想了。不過進宮的確沒甚意思,你若不想去,以后我就尋個由頭給推了。”
幼菫看著手里的一匣子大東珠和一匣子小東珠,這是皇上賞的。莊貴妃夸她戴東珠好看,與她的白皙皮膚相得益彰,皇上就讓太監把新得的東珠拿了兩匣子給她。皇家的手筆就是非常凡響。
“時間久了您豈不是要得罪了皇上和娘娘,我也是隨口說說,您別當真。進宮也是有好處的,您看這兩匣子東珠,不進宮哪能得這些好東西。”幼菫歪頭看著他,眨眨眼。
蕭甫山哈哈笑了起來,聲音舒朗暢快,驚得趕車的侍衛手中的馬鞭差點掉了。他還從來沒見榮國公笑過,不黑著臉他們就謝天謝地了。
馬車后跟著的侍衛們則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剛才的笑聲,是國公爺發出的嗎他們相互詢問地看著對方,皆在對方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國公夫人威武
裴弘元站在宮門口,目光陰鷙,目送著馬車離去。蕭甫山的笑聲清晰刺耳,他們攜手站在一起的樣子和諧美好,讓他只想馬上摧毀掉這一切
候在外面的陸辛不無擔憂地看著自家主子,世子似乎失去了理智,沒了以往的謹慎和深謀遠慮。府里培養一個死士不容易,昨晚生生折損了十幾個,他卻無動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