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超群誠心誠意地夸了對方一句“你剛才說話的樣子,倒是有點兒像霸道總裁了。”
陳驍什么玩意兒
他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仇超群是什么意思,于是正色和對方解釋“我不是因為私人感情才這么說的。能說得那么絕對,是建立在我對路楠的了解之上。”
“那你發誓你一絲一毫的竊喜都沒有”
陳驍不敢。
仇超群得意地笑了裝相
“仇哥。”陳驍拱手討饒,充分詮釋有事仇哥哥、無事仇副總這句話。
“行嘮行嘮,不開你玩笑。”這小子從小就假正經慣,逗到這個程度差不多了,再調侃下去可能要跑掉或者會記仇。
第二天,老仇抽空問路楠“你盲辨醬香型白酒,真的是有十足的把握嗎”
昨晚他就想問了,不過昨晚晚宴結束已經不早啦,陳驍在那兒催著翟助理開車送路楠和余宙這個肯定是順便的回去,他也就沒多說。
路楠回答“十大醬酒的話,基本上沒什么問題,如果是比較小眾的地方品牌中的醬香型白酒,我大概就沒把握能全對了。”
“我r流批哇”一下子收不及粗口的仇超群好奇地追問,“有什么竅門沒有,說給我聽聽。”
“唔”這要怎么說,她的舌頭一貫都比較敏銳,算不算竅門
這樣的回答顯得很敷衍,于是路楠斟酌了一下,試圖用具象一點的描述將昨晚喝的十種醬酒的不同口感說一說“荊州酒、黃沙酒這五種都比較好區分,他們不是黔川兩省出的酒,因為產糧地、取水地、釀造地的不同以及釀造文化和釀造手法各有特色,故而從開瓶的酒香開始就和黔川兩省酒廠出的醬酒有不小的區別,比如荊州的武陵酒,用的是大曲法制酒,醬香的香氣更側重在前調上。”
她補充了一句“黔川兩省醬酒的醬香大多集中在中后調,韻味更悠長一些。”
仇超群集中精神,問“然后呢”
“根據產地不同將黔川兩省的醬酒和其他地區區分開,從容易的開始其他省份的醬酒入口的區別也都挺大的,就拿荊州酒和黃沙酒來說,他們酒曲的發酵、貯藏方式、制曲溫度、環境大不相同,所以荊州酒的酒體顏色會更偏黃,當然我昨晚是沒能看見,不過在酒香的輔助下,再淺嘗一口,基本上就可以區分二者的不同,荊州酒制曲溫度更高,口感也更霸道馥郁,黃沙酒位于西北內陸,揚沙下料的時節晝夜溫差大,酒水口感更偏向甜潤飽滿。”
“比較有難度的是黔川兩省的醬酒,十大中的五大都出自這里,它們產地接近、廠址所在地氣候幾乎沒有區別、釀酒的糧食種類相近、最難的是酒曲制法也大致相同,甚至由于早年的動蕩,幾大酒廠之間還相互饋贈過酒曲”
仇超群不由自主地點頭,是的,黔川兩地的酒廠雖然是競爭關系,但是也有守望相助的時期,因天災人禍等緣故,其中好多酒廠都推倒重建不止一次,每到這時,其余酒廠饋贈酒曲就是幫助老對手重新站起來的方法之一了。
在商言商、饋贈有限,想要質優量大的酒曲,該掏錢買的時候還得掏錢。
“那它們之間這么相似,要怎么區分呢”開口詢問的不是仇超群了,是坐在第一排的、昨晚未在現場卻從別人口中聽說這事兒的國家級品酒大師,秦老。
這位頭發花白的秦老可是行業內的老前輩、老資格了。
路楠笑笑說“沉下心去感受,還是可以分辨出來的,畢竟各家酒廠投糧的比例不盡相同、基酒口感差異大、窖藏洞藏方式也不一樣。而且昨晚我還取了個巧,各大酒廠代表帶來的都是該廠銷量最佳的品相酒,年份也陳,這會比年份淺的醬酒更容易區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