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陰謀”艾略特萊茵重復了一遍這個單詞,眉頭緩緩皺了起來。
“嗯。”楚辭點頭,“我專門找過深藍航線的資料,如果以霧海為坐標軸中心,聯邦現存的深藍航線整體路徑都是殘缺的。而且,聯邦最近一次沿著深藍航線繼續前進的深空探索任務發現了一個不可利用的小星系,但其實,我用坐標換算了一下,這個小星系根本就不存在。”
艾略特萊茵輕輕地“嘶”了一聲“難道就沒有人發現這件事嗎”
“加納星系在聯邦星域之外,”楚辭道,“除了真正去過霧海且對霧海星域比較熟悉的人才能注意到,但是霧海和聯邦隔絕已久,很少有人會關注這些細節”
“況且,”他壓低了聲音,“那次星際探索任務最后出了意外,只有艦長和少數船員活下來,帶著探索數據返回了聯邦,其余人都葬身于意外事故。而返回聯邦之后,那位艦長因為對自己的船員心存愧疚,最后患上了精神疾病,現在常年在療養院修養,接受治療。”
“一個平常人都能夠聽出來,這件事中疑點太多了。”艾略特萊茵道。
“但正是因為沒人知道加納星系的秘密,這件事才堂而皇之的存在于世。”楚辭停頓了一下,繼續道,“就像古董號,聯邦人只知探索者號,而根本不知道,阿瑞斯并非故于宇宙病毒,而是古董號的墜毀。”
“他沒有死”
莫利老婆婆忽然發出一聲高亢的呼喊,其他人都嚇了一跳,楚辭慢慢看向她,問“您說,誰沒有死”
“艦長。”老婆婆道,“飛船墜毀的時候他沒有死,我后來還見過他。”
楚辭滿目驚訝,西澤爾微微皺眉,看向艾略特萊茵道“古董號的艦長,就是阿瑞斯,他沒有死”
“他不是死于宇宙病毒,也不是死于古董號的墜亡,那他”
三個人一同看向了莫利老婆婆,老人卻搖了搖頭,語意含混的道“我們離開霍姆勒之后他就消失了,誰也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后來也再沒有人見過他。”
她固執不清的重復“他消失了。”
楚辭和西澤爾面面相覷,并不能從“消失”這個普通而又詭異的詞語中獲知到任何訊息。
“還有一個問題一直困擾著我。”楚辭道,“為什么古董號會墜毀在霍姆勒”
他沉吟道“霍姆勒當時已經是霧海移民項目建設比較完備的星球之一,而按照婆婆剛才說的,古董是在至少出航四五年后才墜毀,它絕對不可能經過霍姆勒附近,甚至絕不可能經過霧海,可它墜毀在了霧海的星球上。”
“您知道當時古董號探索的星域范圍嗎”楚辭問老婆婆。
“太久了,我記不清了。”
艾略特萊茵低聲道“如果老人家說的都是真的,那么她至少已經在這個世界上活了三百年。”
“真是不可思議”
“也許這一切要等我們從霍姆勒回來之后才能知曉。”他倏而笑道,“說起來,我在離開圣羅蘭之前曾經告訴過慕容,如果七天之后我們沒有消息回傳,他就會派人去霍姆勒營救我們。結果他昨天通訊問我是不是快回來了,我告訴他,我們還沒有出發。”
“什么出發”撒普洛斯從門外探進來頭,對楚辭道,“林,三十七號街上根本就沒有你說的卷心派店,你是不是記錯了”
楚辭隨口道“那可能就是我記錯了。”
撒普洛斯又道“莫利,你怎么還不回床上去躺著醫生說你需要休息。”
他說著將老婆婆推進了房間里,老人絮絮叨叨的嘀咕著什么,西澤爾偏過頭問楚辭“你騙撒普洛斯說三十七號街上有賣卷心派的”
楚辭無辜道“不是萊茵先生說,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嗎”
“而且我只是問他最喜歡吃什么,他說卷心派,我就告訴他三十七號街上有賣,他就自己去了。”
西澤爾笑著搖了搖頭“小鬼靈精。”
楚辭朝他扮了個鬼臉,轉身就要走,卻又被西澤爾抓著領子逮住“我讓撒普洛斯提醒你過你換藥,你換了沒有”
楚辭的這才想起還有這檔子事,但他總不能說自己忘掉了,遂從西澤爾手里掙脫出來,理直氣壯的道“傷口在后背上,我自己怎么換后腦勺上又沒有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