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賓遜在得到楚辭見過拉萊葉的消息之后立刻將他們帶到了特別調查組用來臨時辦公的會議室,不過此時會議室里沒有什么人,他在走廊上來回踱步,焦急的等待著連接上組長的通訊。
楚辭道“鐘樓號的載乘人員名單上,沒有拉萊葉的名字。”
西澤爾“嗯”了一聲“她是王夫人半路撿到的,所以不在載乘人員名單里。”
“王夫人是誰”
“應該就是那位船上的客人。”
“他們為什么忽然單獨問起拉萊葉”楚辭思忖,“她有什么問題。”
西澤爾搖了搖頭“不清楚。”
“那你呢,你為什么忽然開始對鐘樓號的案子感興趣”
“那把熱劑切割槍。”
楚辭道“062那個”
“嗯,”西澤爾的神情晦暗不明,“艦隊在遇襲的時候,旗艦的甲板也是被這種切割槍打開,他們很快就占領了艦橋。”
“你懷疑襲擊你們的和鐘樓號的是同一撥人”
“不能確定,但是這未必太過巧合。”
“我也覺得,”楚辭揣起手壓了壓自己的帽子,“他們剛好問起拉萊葉,而我就剛好見過她。”
西澤爾道“可我記得,第一次莫森調查員詢問的時候,你并沒有提及拉萊葉。”
“我覺得她無關緊要。”楚辭抬頭看著他,會議室倒映進他黑而明亮的眼瞳里,變成一個圓形的小小世界,而西澤爾逆著光,成了只有輪廓的剪影。
“我以為你不會告訴他。”西澤爾用眼睛指了一下外面的羅賓遜。
“可你不是想知道鐘樓號發生了什么,”楚辭撇嘴,大有“你快來感謝我”的架勢,“告訴他,也許能知道些什么。”
西澤爾低低的笑,他聲音很好聽,這樣壓著喉嚨溢出來的輕笑更好聽。楚辭忍不住“嘖”了一下,西澤爾道“你剛才叫我什么,再叫一聲。”
楚辭冷漠拒絕“我不。”
西澤爾將雙手枕在腦后,難得的不坐的挺直,而是肩膀耷下來,午后疏淡的日光在他的白襯衫上留下一道一道不規則的影子,他鮮明的、有點冷冽的眉目在這樣恬淡的光里也柔和起來。
他懶洋洋道“等去了中央星圈,你還不是得叫我哥哥。我后半年畢業了會有個假期,到時候天天送你去上學怎么樣”
楚辭朝他扮了個鬼臉“不怎么樣。”
“你愿意和我住還是和我父母”西澤爾自問自答,“你肯定愿意和我住,不過我妹妹也已經成年了,家里很冷清,我應該會時常帶你去看望他們。”
“我之前上過的那個中學不好,他們竟然只允許學生一年回兩次家首都星的學校那么多,肯定有非封閉式管理的”
他說著,莫名有些得意“你這么聰明,肯定也和我一樣是全校第一。”
楚辭聽著西澤爾念叨,越發覺得這個人是真的話多,要是他現在有鎮定劑,保準一針扎下去讓他不要再煩自己了。
日光逐漸偏移,暗淡,沒一會就渡過了會議室外的欄桿,羅賓遜似乎終于匯報結束了,他推開會議室門,光影一下子散開滿地,就像一樹的花瓣,疏忽就落盡了。
羅賓遜邁進來第一步,楚辭和西澤爾同時看向了他。
“嘀”
窗外忽然響起來一聲刺耳的防空警報
緊接著,警報聲從四面八方傳來,范圍越來越廣,直到籠罩整個空間站。
值班室的調查員揉了揉眼睛,用盡了大半輩子的力氣才看清終端屏幕上那幾個字,一件他以為自己一輩子都不會遭遇的事情。
煙卷帶著火星從他手里滑落下去,他甚至顧不到通訊,便聲嘶力竭的喊
“敵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