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沒有聽說過叫這個名字的軍火商,”基里弗蘭沉吟道,“不過,也不確保他用的不是假名。”
他忽然問萊特“難道科維斯是一個人去的半橋”
“這不可能,”基里弗蘭自問自答,“就他那個多疑的性子,肯定不會一個人去。”
“確實,”萊特說道,“他有帶手下去,可是和他一起去半橋的兩個人,都死了”
基里弗蘭狠狠的抿了抿嘴唇,半響才道“一般的獨立軍火商都非常謹慎,能少惹事就少惹事,科維斯在二星也不算小人物,連我殺他都得衡量一番,這個林,恐怕背景不簡單。”
萊特嘀咕道“要是簡單,肯定也不會說殺科維斯就殺了”
“你繼續調查,”基里弗蘭道,“但是一定要小心,不要引起這個叫林的人的注意,切記。”
“我會的,老大。”
這個時候,楚辭和neo依舊以為殺了科維斯的是基里弗蘭,科維斯的死因只是簡單的黑幫黨派之爭,因此也就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neo昨晚又是不眠之夜,到傍晚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困了,披著楚辭的毯子速度堪比蝸牛的挪回自己房間,睡覺去了。
楚辭昨晚也睡的很晚,于是在neo走后不久,他也拉上窗簾上床躺著。
臨睡覺前,他借故嘲笑了埃德溫的科研數據更新遲緩,neo人在霧海卻能連接到聯邦的星網,它還告訴自己現有科技水平做不到這一點。
他意識迷迷糊糊的,將要睡著而未睡著之際,聽見埃德溫疑惑的道“可是這本身就是個悖論。”
楚辭還想回答他,neo就做到了,可他忽然就說不出話來。
仿佛喪失了語言功能,或者嘴唇被粘合,怎么也張不開。
他覺得自己意識清醒了,但又好像未曾清醒,因為他感覺不到作為“人”的身體感官,似乎只有意識,可是意識也被圈禁在四面八方都有壁障的囹圄之中,只能靜止不動。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產生這樣的想法,意識為什么會有動或者靜這樣的狀態呢它根本就沒有形體,誰也無法看到,誰也無法捉摸,但是它又是存在于世界上的楚辭陷入意識與存在的哲學問題,不知道糾結了多久,才忽然想起來,自己是誰。
可是他在哪
不知道。
他記得自己有句話要說,卻死活也想不起來要說什么。
直到,直到外界有聲音被他捕捉到,像是有人在說話,他能聽懂,他聽見有人說
“可是,將這個樣本培育出來,它還是人嗎”
“這本身就是個悖論啊。”
什么是悖論什么的悖論
他倏然感覺到一陣陰雨入骨般的寒冷,不由的打了個冷顫等等,冷顫他的身體回來了
楚辭睜開了眼睛。
屋子里光線昏暗,天顯然還沒有亮。可是地面上卻橫著一條白色的光影,從門口一直延伸到他的床前。
楚辭扭頭看過去,只見他的臥室門開了一條縫,走廊的光卡進來,就成了那條白色的光帶。而門縫里,飄著一張蒼白的臉,如果不是那雙玻璃珠似的綠眼睛過于熟悉,楚辭一定大喊一聲“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