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的病才剛剛有點起色,要是再復發了怎么辦”
“起來走兩步并不會讓我立刻病發,你這個年輕人怎么比我這個老年人還要小心翼翼”老婆婆板著臉看向艾略特萊茵,“問你們話呢,去霍姆勒做什么”
“調查一點事情。”艾略特萊茵說道,“我們從前去過一次,有一些疑問至今沒有消除,所以打算再過去碰碰運氣。”
“不要和我說這些車轱轆話,”老婆婆扶著墻壁慢慢坐在了沙發上,“還不如不說。”
“既然如此,”艾略特萊茵回頭對撒普洛斯道,“麻煩你去叫林下來一趟,我們正好有些事情需要請教安圖瓦夫人。”
撒普洛斯點頭離開,莫利老婆婆道“什么事情,還得瞞著那個傻小子”
“和聯邦有關,”萊茵說道,“我覺得,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老婆婆眼皮動了動。
西澤爾從終端里調出那張像極了燕子的星艦圖徽,道“這是安圖瓦的姓氏徽章,但是我曾經在聯邦見過它,是一個志愿者為阿瑞斯的星艦探索者號繪制的。”
“我們去霍姆勒”艾略特萊茵斟酌著,剛要開口,門口卻傳來的了楚辭的聲音,“更準確地說,我們要去漆黑之眼。”
老婆婆慢慢抬起頭,看著他,灰黃的臉頰皺起幾道溝壑。
“我去過古董號,也知道那是阿瑞斯的最后一次探索出航,”楚辭道,“但是我在聯邦見到過古董號墜毀的影像,按照時間來說,那段影像資料的原始數據建立的時候古董號尚未墜毀,我想搞清楚這是怎么回事。”
“為什么一定要搞清楚”老婆婆問,“難道是因為該死的好奇心”
“不,”楚辭搖頭,“不是。”
“這個世界上沒有答案和結果的事情太多了,”老婆婆慢慢坐在了沙發上,唏噓的道,“就像我活了幾百年,卻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活這么久,也不記得具體的年份。”
“您真的不記得自己的年齡”罕見的,艾略特萊茵語氣疑惑。
“完全不記得,”老婆婆搖頭,“我只能想起小時候在飛船上長大,后來飛船墜毀,我們逃了出來,東躲西藏,直到現在。”
楚辭的眼瞳微微瞪大“墜毀的飛船是”
“對,就是你說的古董號。”老婆婆語氣緩慢,就像是風吹開了塵沙,顯露出歷史猙獰的真面目。
“安圖瓦這個姓氏來自于聯邦,那個圖徽是我爺爺為那位探險家繪制的,后來他真如愿以償的成為了探索者號的一員,跟隨艦隊出航過兩次。
“第二次出航的飛船就叫做古董號,那個時候我父親已經成年,他跟隨他的父親,也就是我爺爺一起離開了聯邦,在飛船上結識了我的母親并相愛,然后生下了我。
“星際探索的周期往往很漫長,我在飛船上長到四歲,它就像是我的家一樣,可是某一天,船艙里的警報到處都在響,所有人都很焦急,我記得像是著火了,我的父母把我帶到艦橋。”
老人臉上顯現出回憶的神色,她混沌的目光仿佛穿越了漫長的時間,再次回到當年的危急時刻。
艦橋巨大的晶屏上是沉默的危險提示,所有船員都匯聚于此,指揮官說,我們面臨生死危機,為了拯救大家,我不得不做一個十分冒險的決定。
“后來發生的事情我就不記得,”老婆婆攏了攏灰白的頭發,“我那時候太小了,甚至都沒有感覺到害怕。再后來你們都知道了,飛船墜毀在了霍姆勒,我的家沒有了,爺爺也隨著墜毀的飛船死去,我的父母帶著我四處逃亡,最后的逃到了這里。”
“綠色通道就是那時候建立的,”她說道,“從霍姆勒逃出來的人很多,但處境卻很危險,我們就只好離開地面,常年生活在地下,直到近些年才有人敢到地面上來。”
“處境危險。”艾略特萊茵道,“這聽上去,似乎有人在追殺從霍姆勒逃出來的人。”
“是的,”老婆婆凝重的點頭,“但我不知道他們來自于哪里,我的父母還沒有來得及告訴我就死了。不,也許他們告訴過我,但是就像我剛才說的,我的記憶發生過變故,我連自己的年齡都不記得,更遑論,那中間經歷過什么事情。”
艾略特萊茵沉思著,卻忽然聽見楚辭低聲道“古董號的墜亡不是意外事故,是陰謀。”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