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后,幽僻的街道忽然來了一個人。
這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年青人,一身黑色皮衣打扮,腰間別了一把造型復古的雙管短槍。
這年青人皺著眉頭,看了眼巷角紙片燃燒過后的痕跡,他看到邊上還躺了一個人,上前過去查看,卻發現這人早已冰涼,沒了呼吸。
“又是一起紙片人殺人案,不過不知道被哪位同行捷足先登,居然將紙片人鎮壓了!”
“算了,還是報警吧,這邊的事情交給當地警方處理!”
說完,這年青人掏出手機報了警,爾后身體一閃,消失在黑暗中。
又過了幾分鐘,躺在地上的人兒叮嚀一聲,揉著發疼的腦袋爬了起來。
“嘶,還以為死定了呢,我居然沒有死!”白瀟驚奇地檢查自己的身體,發現遭遇了如此離奇事件之后,自己居然安然無恙!
對了,剛才發生了什么來著?記憶中,在他失去意識的最后一刻,好像感覺到紙片人朝他撲了過來。然后……那個紙片人發出了一聲怪叫,燃燒了起來。
這之前,好像有一道幽藍的光線從自己的胸口處射出。
想到這,白瀟下意識掏了掏自己的胸口,將一塊帶有鏈子的銀白色懷表從領口處掏了出來。
這是一塊造型很華美的雕花鏤空機械懷表,也是白瀟過世的母親留給他的唯一遺物,因而他一直將它帶在身上。
翻開這懷表的蓋子,正面是鏤空的圖案造型,一只展翅欲飛的鳳凰栩栩如生,長長的翎羽與鳳凰的兩翼還有頭部占據著懷表一半的空間,剩下的地方則是雕有鳳凰棲身的梧桐樹以及各種奇花異草。
鳳凰的眼睛是蒼藍色的小鉆,便是白瀟昏迷前看到的那道從自己胸口射出的光線的顏色。
“難道是這塊懷表救了我?”
白瀟瞪了瞪眼感到不可思議,可是轉念一想,連紙人開車這樣的靈異事件都能發生,懷表救人似乎也不是那么難以接受的事情。
何況自己的家庭……
滴答滴答。
機械表的秒針不斷走著。
白瀟一看時間,不好,已經晚上十一點了。
濱河理工大學晚上十點半之后關閉,再想要進出可就比較麻煩了,想到這白瀟連忙看了看周圍。可這一看,頓時有些傻眼。
這是哪里啊!
紙人開著“紙車”,把他載到郊區來了?
……
夜幕幽幽,如一雙擎天巨手倒扣下來。等白瀟艱難地回到學校,并且走進男生宿舍樓,已經是晚上十二點了。
抬頭望了望天,在這浩瀚星空下,漫天星斗或明或暗地圍繞在月亮周圍,看上去那輪飽滿的明月才是今晚的主角。
白瀟居住的宿舍樓是學校的二期工程,有些類似大堂式的公寓樓,相較于一期的老式宿舍樓來,這里算是比較新的。由于進出都要經過大堂,這樣的設計,當然方便了舍管阿姨更好的管理,平時幾乎往那一坐,誰進誰出便看得一覽無余。
此時大門已閉,需要用學生卡刷門禁進入,所幸此時舍管阿姨并沒有坐在工作臺那邊,倒也省了她們的叨嘮。
一個閃身快速經過大堂,宿舍區一般十一點半熄燈,現在早就過了熄燈的點,也就剩走廊還是通亮的。
502宿舍前,白瀟取出鑰匙,推門而入,發現同宿舍的三個室友程曉輝、韓迎、黎顯斌都還沒有睡。月光下,程曉輝正在陽臺上晾曬著剛洗好的衣服,另外兩位,韓迎坐在床頭打著游戲,而黎顯斌則窩在被窩里看著。
見白瀟進來,正在玩游戲的韓迎瞥了一眼,隨口問道:“白瀟,今天回來這么晚啊。”
往常白瀟雖然也會晚回來,但一般十點前都到了,像今天這樣直到十二點才回來,算是比較少見。
白瀟點點頭,隨口說道:“哦,今天有些意外,替林胖子多看了會兒店。”
“對了,那個林胖子到底賣什么東西的啊,這么晚了還營業?”程曉輝晾完了衣服,走過來問道。他發現白瀟的臉色似乎有些蒼白。
“就是一些日用品。”白瀟隨口胡謅,倒是不說這些“日用品”是燒給死人用的。
“雜貨店啊。”程曉輝明白過來,點點頭:“兼職歸兼職,但也不能太累了,我看你的臉色好像不太好。”
“嗯,剛才路上吹了些風。”
見程曉輝誤會,白瀟也沒有進一步解釋的意思,畢竟今晚發生的事情已經夠讓他心力交瘁,只覺得渾身都沒有力氣。
接下來是一些沒有營養的對話,白瀟遭逢大難,實在沒有閑聊的心思,至于宿舍的其他兩位,也都忙著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