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年回來時,未時剛過,蘇卿墨坐在灶堂門口洗之前浸泡的黃麻桿。
提取黃麻上的纖維,蘇卿墨只看前世的爺爺做過,自己動手,這還是頭一次。
第一次嘛蘇卿墨只是泡了幾根做實驗,看洗出來的黃麻纖維,蘇卿墨很是滿意,嘴角掛著笑,眼睛都瞇了起來。
“蘇卿墨,你在笑什么笑的這么難看”
顧時年背著背簍進到廚房,看到乖乖在家的蘇卿墨,一路上不安的心,總算是安定了下來。
“顧時年,黃麻,我浸泡出了黃麻纖維。”蘇卿墨心里喊著,高興的拿著纖維給顧時年看。
“這不就是樹皮嗎有什么可看的笑得跟著傻子似的。”顧時年不懂,看到蘇卿墨笑得眉眼彎彎,他嘴角也跟著上揚。
顧時年揶揄蘇卿墨。蘇卿墨急了,好事沒人分享,沖進林玨睡得屋里拿來筆墨紙硯,在上面寫道,不是樹皮,是纖維,用來做床。
蘇卿墨簡體字一出,顧時年用鄙夷的目光看著她,“林玨都教了你些什么寫的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說話間,顧時年拿起蘇卿墨寫的紙張來回的觀看。
“字,還能是什么顧時年你文盲嗎”蘇卿墨心里怒吼著,好看的眼眸怒氣騰騰。
想她堂堂醫大的高材生,軍區總醫院的外科一把手,到了古代她寫的字,別人居然看不懂。
蘇卿墨有把辛酸淚,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伸手奪過顧時年手里的紙張,蘇卿墨一把丟進灶堂里。
嗚嗚此時蘇卿墨想殺人,殺了那個戴狐貍面具的男人。
桃源鎮
一處隱秘的小院內,魑,單膝跪在地上,靜等著駱歸留的發落。
屋內燃著上好的銀碳,奢華的裝飾,靠窗的案首上,放著一把價值不菲的古琴。
駱歸留白皙骨節分明的手指落在琴弦上,一段優美的旋律傾斜而出,猶如天籟的琴音,仿佛要直沖九霄。
“跟丟了”
“請主子責罰。”魑,頂著壓力回答。
“你跟在我身邊多少年了”
駱歸留庸散的說著,手里的琴音,上一秒,溫婉如天邊的皎月,下一秒氣勢磅礴的猶如狂風暴雨。
“回主子,屬下自幼跟在主子身邊,已經十五年了。”
“十五年”
駱歸留天籟的嗓音庸散的語調一字一字的仿佛天空中落下的驚雷。
魑,恭敬的單膝跪地,低著頭,大冬天的汗水打濕了后背的衣衫。
“是屬下無能,請主子責罰。”魑,不卑不亢的請罪。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你也能跟丟,魑,我對你很失望。你自行下去領十鞭子。”
駱歸留語氣無波瀾的說著,話里的意思,無不讓人膽戰心驚。
“謝主子”
挨了罰,魑,平靜的接受主子的狠辣,十鞭子已經很輕了,魑甘愿受罰
“下去吧”
“是。”
魑,低著頭恭敬的離開。
“女人,你越來越有意思了,搶我的東西,下次遇見,我可是要連本帶息的討回來。”駱歸留面具下魅惑,性感的紅唇,勾起玩味的幅度,深不見底的眼眸,低眸看向自己懷里鬼畫符的紙張。
“孩子我也有份,你跑得掉嗎女人。”
青山村,大青山腳下。
“啊切”
蘇卿墨冷不丁的打了個噴嚏,背脊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