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怎么可能墨兒她不傻了,不會發狂的。”
顧秦氏是不信的。
十四年前的瘟疫毀了多少人家,原主的爹爹死后,失去親人的村民們將怒火發泄到了原主身上,原主愛上菜刀,不就是被逼的嗎
一次又一次的刺激她,用她爹爹死的慘狀嘲笑她。
躺在床上的蘇卿墨,耳中聽到瘟疫二字,原身自帶的怨氣,又想要支配她的身體,怨恨之氣,染紅的雙眸。
立在床邊的顧時年,感知到蘇卿墨身上的變化,正猶豫要不要再次劈暈她
蘇卿墨坐起身,對著他搖搖頭。
原身的爹爹死得冤,不代表怨氣就能支配現在的蘇卿墨。
之前狂化是沒有準備的前提下,聽到胡娟兒說起她兒子,這才喪失了理智。
再聽到“瘟疫”二字,蘇卿墨敢確信,柔弱的胡娟兒不簡單。
刺激原身怨氣的從來不是周水生,而是柔柔弱弱靠在顧秦氏懷里當小白兔的胡娟兒。
原主已死,芯子里換人的蘇卿墨,豈能被她隨便刺激一下就再度發狂呢
“表姐,是我不好,不該讓孩子進屋,不進屋水生哥也不會嚇到墨丫頭。”
胡娟兒抹著淚,氣喘吁吁的說著,語氣里充滿自責。
“娟兒,不是你的錯,是墨兒有了身子,不驚嚇才這般的,不怪你。”顧秦氏為胡娟兒擦著淚,輕聲的安慰。
“有了身子表姐,真的嗎年兒和墨丫頭什么時候成親的你怎么不通知一聲表姐是不是生我氣,故意不通知我的要不是今個年兒去我家送銀錢,我都見不到他。”胡娟兒嘴里抱怨著,表面上看起來很興奮,替顧秦氏高興,如死灰的眼里一閃而過的怨毒,沒能逃過蘇卿墨的眼睛。
“表姐怎么會生娟兒的氣呢這些年苦了你了”
說著話,顧秦氏拉著胡娟兒走到床邊,“年兒還沒有成家,墨兒嫁的是旁人。”
走近,看見蘇卿墨茫然的眼神。
顧秦氏拉著蘇卿墨的手,笑著給她介紹,“墨兒,這是舅母的表妹,小時候經常給你做頭花帶的漂亮嬸嬸,你還記得嗎”
“墨丫頭,我是周嬸嬸,我替你水生叔給你道歉來了。”胡娟兒柔弱的給蘇卿墨打招呼,親熱的坐到床邊。
低頭看向被子底下蘇卿墨的肚子,怨毒的眼神,如果可以化成利器,蘇卿墨的肚子只怕成了蜂窩煤。
都說周水生怨恨顧長柏原主爹爹的名字,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段,那么胡娟兒的怨恨比周水生大了不止千百倍。
胡娟兒眼底的惡毒,背著光,顧秦氏沒看見,蘇卿墨盡收眼底。
“墨丫頭,肚子里的孩子幾個月了”
忍著恨不得弄死蘇卿墨的沖動,胡娟兒不得不裝出一副和善的面容,柔聲的問著蘇卿墨。
四。要偽裝嗎蘇卿墨面色如常的伸出四根手指頭。
“哎呀都四個月了,明年四月就要出生了,表姐好福氣。”胡娟兒說的咬牙切齒,表面上笑容滿面。
“墨丫頭的相公呢不是說沒嫁給年兒嗎她相公不在嗎以前我還以為表姐會讓年兒娶墨丫頭呢”胡娟兒說著話在屋里看了看,沒見別人,笑著詢問和顧秦氏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