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一晚上,喝了安胎藥后,第二日大家整裝出發,蘇卿墨的臉色比昨天好了不少。
昨晚她沒有答應何初心的拜師,倒是給了她一本初入醫者的書籍讓她先看著。
上了馬車,今日駱歸留沒有跟蘇卿墨一輛馬車,而是騎馬跟在馬車旁。
蘇卿墨撩開馬車上的窗簾,駱歸留一身白色的貂皮大襖,黑色的披風,大雪落在他的身上,銀制的狐貍面具給他的冷酷,平添了讓人無法靠近的神秘感。
“駱歸留”蘇卿墨喚道。
駱歸留策馬快了幾步,與蘇卿墨的的視線平齊。
“怎么啦”駱歸留問。
“你昨天做了什么為什么回來的那么晚”
對于駱歸留晚歸的事,蘇卿墨昨晚就想問的,喝了安胎藥,不知不覺又睡了過去。
“去了一趟青山村,回來的晚了些。你今天感覺怎么樣”駱歸留心情似乎不是很好,淡淡口吻。
“比昨天好多了。你去青山村做什么”蘇卿墨狐疑的問道。
“去了解你口中陳平貴的事。”
“陳平貴你不是說京城沒有這么一號人嗎”
“陳平貴是沒有,柳平貴倒是有一個。”
駱歸留一個重磅消息,蘇卿墨愣了半晌。
“柳平貴”
“嗯沒錯的話,你要狀告的人就是他。”
“十四年前,當朝丞相突然多了一個兒子,號稱神醫,醫術天下無雙。”
駱歸留說著。
蘇卿墨眼眸里射出冰冷的寒光,嘴角露出看好戲的邪笑。
“陳老頭和陳王氏不惜用卑鄙的手段,為他們心愛的小兒子竊取了我爹爹的藥方,送我爹爹上了斷頭臺,得到的榮譽,最后得知,他們的兒子成了別人的兒子,你說他們會不會吐血身亡”幸災樂禍的事,蘇卿墨最是樂意看陳家的笑話。
駱歸留收拾了陳富貴,他們必定會上京,蘇卿墨就在京城等著看他們的笑話。
“所以,你去青山村是為了證實陳平貴的身份”蘇卿墨笑著問著。
駱歸留點點頭,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女人,你一定要告御狀嗎林清玨可有告訴過你,告御狀需過刀山火海不死,才能面見圣顏,下旨處死你爹爹的是先皇,要翻案,到了大理寺,你還得單衣滾釘板”
說到此處,駱歸留觀察這蘇卿墨。
只見蘇卿墨淡然自若,一雙好看的眸子,閃閃發光。
蘇卿墨嘆了一口氣,“林清玨不說,七年前我就已經知道了。”
“爹爹死后不久,我娘也跟著去了,外公外婆,隔了幾年相繼去世,外公去世的第二年,辛丑年,我攔過新科狀元的轎子,被打了個半死,我在京城待了一段時間,了解過。”回憶往事,蘇卿墨仿佛就像在說別人的事一樣輕松。
駱歸留停在耳里,心悶悶的疼,“辛丑年的新科狀元,便是林清玨。”
“這個我知道,冬至來的那天,林清玨便告訴了我。”說起林清玨,蘇卿墨也不知道為什么她的心隱隱作痛,眼睛酸澀的厲害。
仰頭,憋回眼眶里的淚意,心里的委屈,傳染給了肚子里的孩子,他們胎動的厲害。
“那天晚上的事,對不起”蘇卿墨突然的道歉。
駱歸留心里酸澀的厲害,看著這個自己喜歡的女人,到了口邊的真相,又被他咽了下去。
“你進京后,打算什么時候告御狀”駱歸留轉移話題,打馬,眼神一瞬都不離這個讓他愛而不得的女人。
聞言,蘇卿墨想了想,“怎么也得等孩子出生。萬一我”
“女人”駱歸留大吼一聲,心疼的厲害,“不許瞎說。”
“告御狀,九死一生,駱歸留,萬一有個意外,我們合作的項目,銀子就給顧時年,他需要銀子幫我養孩子。”蘇卿墨如交代后事一樣。
對女子敬而遠之,心狠手辣的第一公子,心疼的靈魂都在顫抖。
那天在觀音廟,不信神佛的他,第一次跪在觀音佛像前,求得菩薩指點迷津。
“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這是主持方丈送他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