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穆昏昏沉沉的到了明城,直接打了個車回到了他的公寓里,甚至連家里都來不及打掃就睡了個昏天地暗。
中午時候季宵煥給他打電話,他還在睡覺。
電話一連響了很多聲,況穆才手撐著腰坐了起來。
他今天折騰了一上午,暈了一上午的車,胃里難受不說,還坐的腰酸背痛。
“喂”況穆一接電話聲音就沒什么力氣。
季宵煥那邊頓了一下,說“月兒,你怎么了”
“什么啊”況穆才睡醒,腦袋昏沉的厲害,嗓子里也懶懶的,帶著些微啞。
“現在十二點四十,你在睡覺,是不是生病了“
季宵煥的嗓音壓低了一些,讓況穆聽的腦袋漸漸清醒。
他抬頭看了一眼臥室里的鐘表,忽然就有些心虛了。
況穆纖細的指尖緊勾著床單,聲音卻淡淡地說“沒有生病,我就是有點累了。”
季宵煥那邊沉默了一下,過了一會他說“好,等會起來記得吃飯。”
“恩。”
“我后天就回來了,好好照顧自己。”
“好。”
況穆對季宵煥的回應大多都是這樣,淡淡的一個字,顯得有些高冷,但是除了這些況穆也不知道要說些什么。
季宵煥掛了電話,況穆一個人坐在房間里又發了一會呆,愣愣的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什么。
每次季宵煥和他通話結束的時候,況穆都有一種抽離感,那種感覺就像是從他的心臟里抽出來一根血絲,連筋帶肉的。
不算很疼,但是卻很難受。
每次況穆都要緩一陣才能悠悠的回過神。
過了十分鐘,況穆點開了手機,撥通了一個他以為這輩子都不會聯系的人的電話。
第二天的下午三點多,況穆來到了季宵煥大伯季豪軍住的小區里。
那個地方他曾經來過一次,是七年前。
況穆還記得這個小區很大,是當年明城出了名的富人小區。
小區的大門口有一尊很大的鳳凰雕像。
七年前況穆來的時候這尊鳳凰雕像還是新的,刷著純白的漆色傲立在大門的位置,而現在那個雕像經過長年累月的風雨洗刷,變得發灰發黃。
況穆坐在出租車里,側過頭看著窗外的景色,只覺得這七年就像是一場夢一樣。
出租車將他一直送到了季豪軍家別墅的大門口。
況穆從車上走了下來,正在給司機結賬的時候,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騎著自行車也朝這邊過來了。
那個少年穿著一身白色的校服,雙手撐著自行車的扶手,手腕處骨骼分明,純黑的發絲被風吹起,看起來渾身都充滿了少年的青春氣。
因為他的容貌長得實在是太出色了,況穆抬頭的時候不經意的瞧了他一眼。
那個少年顯然也看到了況穆。
他那雙淺棕色眼眸愣了一下,將車子停到了季豪軍別墅門口的一棵樹下,沖著況穆笑了笑。
那個笑容十分的和煦,在陽光的映襯下充滿了善意。
況穆皺了下眉頭,覺得這個男生的笑容有些眼熟。
這時候司機手里拿著找的零錢,將手探了出來,不耐煩的對況穆說“拿錢啊”
況穆這才回過神來,拿過了錢。
然后況穆轉過了身,朝季豪軍家大門處走。
他走到花園的鐵欄桿處按了按門鈴。
還未等里面的人走出來開門,剛剛那個男生就走上前,手里拿著一串鑰匙,將鑰匙最上面的門卡放在感應處嘀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