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早飯,元幼杉一回頭就感覺到身后站著人。
洗臉時把發梢都弄得濕漉漉的狗勾看看她,又看看她手里端著的盤子,不需要人招呼就自動跟了上去,坐在桌前。
清醒的時候,祁邪從來不吃甜食。
他甚至會在元幼杉吃甜的時候嗤笑一聲,支著下巴懶洋洋地看她,似乎她是什么很孩子氣的小姑娘。
但變成狗勾后,他所有的偽裝和驕傲都變成了本能,嘗過一次煉乳后經常會偷偷地吃,吃完再過來親親舔舔時,帶了一嘴的甜蜜味道。
此時元幼杉在烤好的面包上擠上煉乳,提起罐子時,粘稠的糖漿滴在了她的指尖。
她剛放下罐子打算拿張紙巾擦掉,一條細細的尾巴便卷住她的手腕,緊接著頭發還有些亂得垂在肩頭的狗勾,側過頭垂下臉,咬住了她的指尖。
對于這中情況,她已經習以為常。
但當咬住指尖的牙齒一頓,她敏銳察覺到了變化,抬頭看去。
青年的臉湊得很近,這個角度他的鼻梁很挺,長長的眼睫在輕輕顫著,蒼白如玉的耳尖也染上了緋紅。
元幼杉意識到,祁邪清醒了。
這個姿勢頗為尷尬,她想裝作沒發現地將指尖抽回,而指腹處的尖銳犬齒卻稍稍用力,咬住不放。
她有些驚詫地抬起頭,視線撞入了青年帶著羞惱、不滿的黛紫色瞳孔,那里沒了理直氣壯和懵懂,一片清明;
趁得祁邪綺麗的面孔格外生動。
祁邪咬牙切齒,“你想裝作若無其事嗎”
元幼杉
其實她是覺得狗勾臉皮太薄也要面子,這些事情拿到明面上說會讓他覺得丟臉,到時候又要生悶氣。
祁邪猛地逼近,一把抓住她濕潤的指尖,在薄薄下唇摩挲,“我們這樣,也是普通男女會做的事情么”
他語氣又兇,又帶了些委屈,仿佛元幼杉是什么吃干抹凈不認賬的渣男。
元幼杉一愣,忍不住笑出了聲。
她沒想到狗勾會對自己當時的隨口之言的耿耿于懷。
“你不許笑。”小狗兇巴巴道,“那天,你到底想說什么。”
“啊我忘記了。”元幼杉眨眨眼,果不其然看到被逗得惱火的狗勾更兇了,那凜凜的目光像是要把她吞了。
祁邪忽得冷笑一聲,“不記得就算了,但這些天你對我不清不楚做了這些事,難道不需要解釋一下么”
元幼杉
為什么有壞狗能把倒打一耙說得這么理直氣壯
她慢吞吞好脾氣道“那你想要我怎么解釋啊,如果不喜歡你,為什么我要縱容你。”
祁邪原本繃著喉結,目光緊張兮兮,當他聽到那句喜歡的時候,瞳孔驟然縮緊,身后的尾巴也開始不自覺地甩動。
他強壓著心中雀躍,忽得有些得意,“原來你喜歡我。”
輕咳一聲,他那雙向來冷郁的眉眼間都帶了幾分笑意,明明身后的尾巴都要甩到天上去了,卻強壓著唇角拼命讓自己顯得很平靜。
“其實我也,很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