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它們怎么半夜了還這么激動,原來是來貴客了”
啟瀾領著她們徑直去的東邊的房,怕打擾其他人休息。
屋里的三個吃了飯就早早躺在床上了。
可是,白天的打斗還歷歷在目,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還隱隱作痛。誰也睡不踏實。
黑夜中,小金是最先睜開眼的。
來的不過是兩個女客,步子又放得很輕。
職業殺手的敏感性依然讓她警惕地從床上坐起,屏住呼吸,推開窗戶一瞬間閃到了屋外。
陳太太到了東邊的房,剛坐下,門外就響起一串急急的腳步聲。
就著一點燭光,林覓望見了頭發凌亂,眼睛腫如熊貓的陳醒。
果然是母子連心。
“娘林小姐把您帶來了”
他的衣衫穿的厚,整個人的上半身都“肥胖”不堪。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個大胖子。
母不嫌子丑。
陳太太伸出雙手,緊緊抱了抱比她高出一個頭的兒子,憋了一天的眼淚和話都放了出來
“醒兒,你還好不好”
“這兩天夜里我總眼皮跳,睡不好,擔心你出事了”
一個臟兮兮的腦袋在她懷里調皮地滾了滾,
“娘,我好好的,您盡管放心。今年放假遲,還得五天。”
陳醒小心翼翼地撒謊,不敢正眼看母親。
去年這時候早回家一星期了,難怪母上大人心神不寧要從鄉里來尋人。
“伯母,您休息休息,我去弄些吃的來。”
啟瀾鉆進了廚房,把灶火里剩余的柴火重新拿火鉗子扒了扒,吹了吹。
剛把鍋架上去,添了水燒湯,吱呀一聲,有個人影就進來了。
“不陪伯母坐坐”
“東邊屋里爐子太暖和。我穿成這樣,熱得渾身出汗,汗又有鹽分,咬得刀口子疼。”
“誰讓你偷偷摸摸套了兩身棉襖我那件都還沒來得及穿,就一股汗味了。”
啟瀾轉著湯勺,對著他的肩膀,做了一個要敲上去的動作,嚇得陳醒連忙縮了頭躲開。
窗縫里擠進來的風把油燈搖了又搖。
他像烏龜一樣慢吞吞脫掉了厚厚的“外殼”,露出了里頭的血衣。
“早點脫就好了,現在血干了,脫不下來了。”
門外又多了一個輕而脆的聲音
“不試試怎么知道呢”
小金一腳跨了進來,變戲法似的從袖子里拿出一瓶藥膏。
想著她點穴的酸爽勁兒,陳醒本能地抱緊了胳膊,好像是一只待扒皮的牛犢。
“小瀾,你把衣服給撕開,拿熱水洗洗干凈,涂藥。我出去等著。完事了還有話要問你。”
她退了出去,順手帶上了門。
啟瀾按照她的叮囑,剪了衣衫,洗了傷口,抹了膏藥,又從碗柜摸出一顆糖果遞給疼得齜牙咧嘴的陳醒。
“我現在不想吃,這藥殺得慌,涼絲絲的,比冰塊還冷。”
話音剛落,肩上多了一件厚棉襖。
“這牛奶花生糖還是我悄悄藏的,不然早給小白狗吃了。吃吧,吃了就不疼了。”
“我娘眼神好得很,她只是不揭穿我罷了。可我分明感受到她抱我的手在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