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日老子忙,沒工夫親自來,真便宜了你”
劉警長高舉著鐵棍子正要朝著少年的胸口打下去,身后冷不丁冒出一只手,用力拽住了他。
“劉前輩,您連夜趕回來也不和我說一聲。外頭有電話請您過去接。”
“哦,誰找我不是甚要緊的,你去接不就得了。”
只聽見秦鋒低下頭咳嗽了兩聲,牢門外又蹦出來一個人。
他定睛一瞧,竟然是專門負責秘密接待的警員。看來不是小事。
“警長,這個電話只準您本人接聽”
“明白了,我這就去。”劉警長將鐵棍子丟到一旁,跟著警員匆匆往外走。
“這個人你接著審。問得細一點,手段硬一點”
“放心,我一定辦好。”
秦鋒等他們的背影看不見了,才對新來的看守說
“你去搬一把椅子來。我要坐著和他聊聊天。”
“是,公子。”
看守方才挨了劉警長的訓斥,唯恐飯碗端不穩。聽到一聲令下,趕緊找椅子,還端來了茶水杯子。
“你可以走了。我單獨審問犯人。”
牢房門一下子關上。
他親自倒了一杯茶,遞到犯人的嘴邊。
“劉警長不信你是唱戲的,我信。先喝口水壓壓驚。”
對方怕水里下了毒,強忍著口渴不吱聲。
他走近一步,緊接著問
“專門扮小旦的吧”
“你可聽人說過城里傅家班的玉官他的扮相可是遠近有名呀。”
少年的眼中流露出驚訝,臉色一下由白轉紅。
眼前的年輕男人不過二十來歲,西式打扮,干練精神。腰間插著兩把手槍。
一看就喝過洋墨水。通常很少會喜歡看老劇的吧
如何準確地猜中自己是當紅的旦角玉官呢
他低下頭去,不好意思地小聲應著
“鄙人就是,徒有虛名罷了。”
他拉長了語調,隨手抓了桌上的杯子和刀子晃了晃
“為何只肯說半截子的真話萬一給灌了辣椒水,刮花了臉,你還能回傅家班繼續做搖錢樹嗎”
玉官的臉上露出一絲清高和落寞來。
“官爺,我并非故意要隱瞞,是不想讓事情鬧大了。”
“那天,我是瞞著班主出來辦個私事”
玉官一五一十地說了。
某個軍官的姨太太托人傳了個話,單約他出去見面。怕腦袋不保,不敢不赴約。
誰料到半路上遇到了便衣,給誤抓起來,一關就是好幾天。
他說得很快,好像有人拿槍追著在身后跑一樣。
“官爺,您是如何猜到我是誰的我不敢聲張,又怕一直在這里關押下去,進退兩難。”
秦鋒望了望牢門處,那邊沒有人影,才略放了心。
眼前這個玉官,年紀不大,卻也在社會染缸里浸染過,不知根底。
他想了想,長話短說
“抓你那天,我也在場。若真是我們要抓的犯人,聽到大波的人在外頭鬧騰,還不早跑了么哪里還有閑情逸致插一把扇子在腰間逛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