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堂那時候雖然討厭他,喊著要一扇子拍死他。終究就只嘴上嚇一嚇,并未傷及一根毫毛。
李炎也是嘴上不饒人,前幾日拉著他吃烤白薯,還親自做了一碗面給他吃,不也沒往食物里做手腳嗎
李炎那個毛手毛腳的學廚小徒弟,還當著啟瀾的面拿師傅兜里的一塊手帕說笑。
林一堂雖話少,從他說起收徒,把徒兒托給個女老師管教這一點來看,估計心里也有秘密。
“我穿越來的大半年,正兒八經需要提防的情敵,也只有門外的這個人了。”
“林少爺和李炎如今早已不再為難我,他們或許已經各自有了喜歡的姑娘了。也是好事。對付一個總比對付三個好多了。”
他倆倒是有趣。之前同仇敵愾,看啟瀾種種不順眼,恨不得抓來虐個痛快。
待林家的變故一出,短時間里都對他友好了不少。
但眼前的秦鋒,分分鐘會沖進來,誰死誰活真不好說。
抓捕的主動權握在了一個情敵的手里。雖不敢說是誰終究能勝,小心謹慎總沒得錯。
啟瀾下意識地朝著窗戶往里挪了挪,摸了摸懷里的手槍。
手槍在十來天前多么威武,此時卻形同虛設里頭已經沒子彈了。
僅有的兩發子彈,在救啟江和小金的時候,正好一槍消滅一個敵人。
緊湊著用完了,附近也沒有地方可以找來彈藥補上。
他松開了空空的手槍,又把手探進褲兜里,抓了一把空氣。
林覓父親給的匕首也不在。走急了落在家里沒帶出來。
“哐當”
“開了”秦鋒一臉竊喜,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指,單腳將門挑開了一道縫隙。
沒有任何動靜。
門在他的身后慢慢地合上。
臥室里,淡雅的花香,夾著清涼的酒精味,四處都是。
除了香氣,他什么都看不見,全靠鼻子和雙手在黑漆漆的墻壁上探路。
好不容易摸索到了墻面上吊著的一根拉繩,想開個燈,輕輕一碰,就斷了。
“見鬼,這繩子是有問題么”
既然開不了燈,就去開窗吧。
秦鋒的手摸到了窗戶的框。
窗簾是雙層的,很厚。在他面前一動也不動。
窗簾后,啟瀾屏住呼吸,腦子還算清醒。
他一低頭,就能看見對方腳上的一雙黑色的皮靴。
赤手空拳的打一場
不,好漢豈可吃眼前虧
一只手捏起窗簾的一角,準備撩開透些月光進來。
說時遲,那時快,啟瀾迅速地拉了窗閂,借著靠里的兩塊窗簾的遮掩,踏著窗臺一躍而下。
晚上來的時候恰好留意到了一層靠門的那一叢竹子。密密匝匝,少說也有三十來根。
這房子的層高并不高。二樓到地面還不到五米。
“唰唰”
他雙手揪住了竹子的枝葉,靈活地往下一溜,整個人頓時就穩穩地落了地。
臥室的窗簾全部被拉開了。
有一塊被扯破了花邊,軟榻榻地吊著,像個有氣無力的人。
樓下的一大片竹子在搖動。
秦鋒沒有往竹子里看。以為只是風大的緣故。
至于臥室里的衣柜和床底,那才是他集中精力翻找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