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突已經產生,抵觸已經建立,矛盾也變得激進而不可調和。
既然這樣,干脆直接趁著有人給撐腰的時候暴揍對方一頓。
起碼在削減對方戰斗力的同時,自己爽了啊。
回答完以后,言落月悄悄朝姬輕鴻看了一眼,卻正撞上他若有所思,紅眸含笑,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看。
姬輕鴻明知故問道“剛剛煉制那柄五連環劍,你是在特意表現給我看”
一襲紗簾擋不住他的神識。
旁觀者匆匆一瞥,只能看個熱鬧,最多分辨出五柄短劍都是靈品法器。
然而姬輕鴻把言落月的煉制過程從頭看到尾。
她在煅煉這五柄短劍時,一共用了五種不同的復雜手法,最后卻是一爐煉出。
如此精湛的技藝,就像是朝陽初生般的煉器師本人,隔空沖他打了個信心滿滿的招呼。
你在看著我嗎
你理當在看著我。
何其驕傲,何其明媚,何其磊落。
即使是無情的天地,也會額外垂青這樣的一朵向日葵吧。
為了表示自己確實是一名合格的觀眾,姬輕鴻還隨手撥弄了兩下別人手里的魔物殺卡牌,給言落月當做伴奏呢。
那柄由五把玄精劍合成的長劍,言落月還沒來得及給它取名。
她原本想管這組長劍叫做“五個葫蘆娃”,或者“金剛葫蘆娃2”。
但姬輕鴻隨口念出的名字,好像更朗朗上口一點。
既然如此,那就叫它“五連環劍”好了。
言落月點頭承認“進入銀鳳樓前,我仿佛曾看見過您的身影。”
既然已經猜到上級領導下來檢查,那肯定是要盡量表現好一點啊。
小學生都知道,校領導下來聽課時,要積極舉手回答老師問題呢。
至于門口碰到鈕書劍,這完全是個意外唉,這人是自己甘心跳出來充當對比組的,可不是言落月花錢請來的托兒。
牽著言落月的小手,姬輕鴻不緊不慢地往前走。
若是從背影看,這一大一小兩人,均是長發垂背,一白一黑,竟然還有幾分父女般的和諧。
唇角微挑,姬輕鴻饒有興趣地問道“他們都很怕我,你卻不怕我嗎”
鈕氏兄弟被姬輕鴻拍幾下肩膀,就嚇得活見鬼似的。
這兩人的表現,還不如這個龜族小姑娘
她跟姬輕鴻并行走了一段路,手掌仍然溫暖無汗,很放松的搭在他的掌心里,姿態自然而然。
言落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摸了摸腰間掛飾“這個嘛”
在她的腰間,一只很丑很丑,看起來宛如無肛長頸鹿的草編,正隨著言落月的腳步一晃一悠。
于是姬輕鴻的聲音越發和煦下來,平靜得像是春日里,睡臥鴛鴦的一片綿綿白沙。
只是聽著他的聲音,言落月的精神便有一瞬的放空,仿佛自身已經無窮地溶于天地。
“怪不得江汀白看重你,你確實是個重情重義的孩子。”
姬輕鴻柔聲感慨道“除了你和他的劍,我從來沒見過第三種存在,能戴得住他編的貔貅。”
言落月“”
抱歉啊,她隨身佩戴著江先生的貔貅,是因為粉色小火苗很喜歡江汀白的草編,時不時就會鉆進去玩。
不過,言落月還是有點驚訝“您竟然能看出來這是貔貅”
江先生要是知道他的作品終于受到了肯定,一定會很感動的吧。
不知這句話哪里戳中了姬輕鴻的笑點。
那雙鴿血紅般的眼眸里,驟然有戲謔之意劃過。
姬輕鴻漫不經心道“劍修都窮,真編個什么東西祈福,想必不是金蟾,就是貔貅。你戴的這只有尾巴,應該就是貔貅了。”
言落月“”
過分了,大佬,這就是職業攻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