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你仗著運氣好,把我擒住,才能輕飄飄地對我說魔倀。來日,若是你們都身處于魔族的統治之下焉知我是魔倀,還是人上之人呢”
尹忘憂不可理解地睜大了眼睛,有那么一瞬間,幾乎以為衛青絲瘋了。
衛青絲低笑道“好好享受吧,忘憂,享受修真界里僅剩的這點和平時光”
話音未落,衛青絲身上的魔氣從無到有,并且越來越重。
言落月見勢不妙,瞬間沖了上去。
她反應已經夠快,甚至手掌已經按住了衛青絲的額心。
但這還是沒能阻止衛青絲像是啟動了自爆程序似地,在她眼前吹氣似地漲了起來,然后炸成一朵血腥的二踢腳。
“淦”言落月猛地握拳敲了下掌心。
元飛羽表情驚異“我分明已經封鎖了她的靈氣”
言落月沉重地搖搖頭“沒有,小元師兄,這不關你的事。”
在接觸到衛青絲額心的瞬間,言落月分明感覺到,令衛青絲自毀的那股力量,和靈氣無關,而是潛伏在她經脈中的另一種東西。
而這種東西、這種感覺
言落月摩挲了一下手指,表情漸漸地沉了下來。
可以說,這是她第一次接觸這鐘陌生的力量。
卻不妨礙言落月感受到一股天敵似的熟悉。
就像是在冥冥之中言落月已經同這股力量的主人,互相抵抗了幾千幾萬年似的。
言落月眉頭微皺,危機感漸漸如同漲潮時的海浪,一浪拍一浪地涌上她的心頭。
這一刻,她竟然有些恨自己的年歲長得太慢了。
斗魔場中,兌愁眠揮動彎刀,收割了一條條魔物的性命。
自從侍者特別提醒過,要兌愁眠注意用毒類型以后,兌愁眠就只用可以致魔物于昏死的毒性,而不用見血封喉的毒素。
于是,等這些魔物們被放倒以后,兌愁眠還得再補上一道斬殺的工序。
除了費事一些外,倒是沒有其他難度。
兌愁眠掛在腰間的彎刀,也是白銀打就。
這刀比中原的長刀弧度更彎,刀鋒更薄,刀身上逸散的寒氣,也更加邪性鋒利。
刀柄上鑲嵌著綠松石和大顆的蜜色琥珀作為裝飾,這把彎刀就和它的主人一樣,美麗優雅,且帶著一股見血封喉的冷酷邪異。
很快,滿場魔物都斃命在兌愁眠手上。
而兌愁眠的氣質仍然閑散輕松。
他不但額頭沒有掛上一滴汗,甚至就連赤裸蒼白,美玉似的雙足上,也沒有染上一縷血跡。
巫滿霜冷眼看著,侍者們從斗魔場的小門里紛紛鉆出來,把場上的魔物拖了下去。
然后很快,新制成的血酒就被端上來,酬慰觀眾。
巫滿霜也同樣被分得一杯。
冰冷的血酒順著喉口咽下,一股沉郁之氣卻不可避免地涌上心頭。
至于血酒中飽含的躁動靈氣,則被兌愁眠用湮滅級別的劇毒攪個粉碎,再沉著臉將其驅逐出體外。
不久之后,巫滿霜前往后臺,與劍修步冶擦肩而過。
這些日子以來,巫滿霜一直關注著步冶,并且偶爾會在后臺的通道里和他相遇。
有一次,窺得一個不錯的時機,他用兌愁眠的馬甲號主動靠近步冶。
兌愁眠掛起笑吟吟的表情,話里有話地提示道
“你這一次,還是賺了五百靈石嗎”
屯里出來的劍修惜字如金“哼。”
兌愁眠不以為忤,只是微微拉長了語調,聽起來有種一字一頓的強調之意
“靈石是很不錯,但這樣的靈石,你還能掙幾次呢”
步冶聞言,頓時一愣,然后氣呼呼地走了,連個背影都沒給巫滿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