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眉低頭看向裴姝兒,發現裴姝兒正抬起頭看著他,眼睛黑白分明,還帶著他的倒影。
眼尾的那一點紅,莫名的撩人。
唐瓚喉結上下滑動,嗤笑一聲。
“別忘了,我們還沒拜堂呢。”
他們還差夫妻對拜沒有拜,就已經被抓了起來。
裴姝兒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對,世子說的有道理。”
這倒省了她日后還寫和離書了。
到了流放地,她拍拍屁股走人就是了。
這么一想,沒了束縛的感覺真好。
靈魂都自在了。
倒是柳絮聽到了唐瓚的話,溫和的脾氣不再,開始罵唐瓚。
“你這混人說什么,姝兒就是你的妻,就是我們唐家的人,再說這話,別怪為娘不認你。”
唐瓚有些無可奈何,裴姝兒不過是三皇子安插過來的眼線,只是目的不知。
這也才過了一月有余,他娘就維護著裴姝兒了。
他不由的嘆息一聲,可是他剛才也只是一時圖爽快,才說出那樣的話。
而且,他也想看到,裴姝兒氣急敗壞的樣子,總覺得臉頰紅撲撲的,眼睛也因為憤怒,變得亮晶晶的,十分生動。
哪里像現在這樣,臉上像是糊了面具似的。
況且,在知道裴姝兒是眼線后,自己要是再對她有好感,除非自己腦子壞了。
他冷哼一聲,卻也沒有忤逆柳絮。
柳絮拉住了裴姝兒,輕聲哄著,眼里的疼愛真真切切。
“姝兒,瓚兒歷來就混不吝,以前在京城的時候,他父王沒有少管他。為娘知道他就是嘴上不饒人,其實啊,心里早就把你當做我們唐家的媳婦了。”
裴姝兒笑笑沒說話,她知道唐瓚其實還沒有放棄對她的試探。
而且,她每天睡著的時候,總會感到一道冷冰冰的視線,盯著她,監視著她,像是一匹躲在暗處的狼一樣。
只要她什么時候露餡了,那匹狼便會毫不猶豫地撲上來,咬住她的咽喉。
唐瓚落后了裴姝兒幾步,一路上就盯著那個在前方的背影。
他這才發現,裴姝兒走路的時候脊背挺得筆直,體態輕盈。
在同行的流犯蓬頭垢面,身上帶著汗臭味體臭味的時候。
只有裴姝兒,她一直都是香的,妝容整潔,發絲也一絲不茍。
即便衣服破了打了補丁,也永遠都是干凈的。
一路上,也沒有念過一句苦。
他皺起了眉頭,裴姝兒和他接觸到的,以及調查到的完全不像是同一個人,可她做這一切事情,又都是有跡可循的。
比如說,是一點點的和唐家三房的人變得親近,同時又是一點點的展露廚藝的。
更為重要的是,這個女人,之前一直三皇子不離口,可是現在,她已經快有一個月沒有提過三皇子了。
想到這,唐瓚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她,真的對三皇子死心了嗎
呵,她對三皇子死不死心,關他何事
左右不過就是皇上御賜的婚事。
連堂都沒來得及拜。
于他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