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從酒樓里出來,蕭寒一行人并沒有回去縣衙,而是徑直去到寧城那低矮的城墻上,站在城墻上,俯視四周的情況。
不得不說,寧城這地理位置在兵家看起來,絕對是一塊四廢之地無險可據,無處可守,無利可圖
在四周廣闊無垠的田野包圍當中,寧城就這么孤零零的豎著一座孤城,跟奶油蛋糕上的草莓一樣,看上去無比的醒目,也無比的誘人。
“這么好的地方,如果再加上我,應該足夠讓那些人動心了吧”
迎著午后稍帶點溫暖的南風,蕭寒負手立在墻頭,突然沒頭沒腦的冒出這么一句話來。
“咦你說什么”
那邊,劉弘基正閑極無聊的蹲在地上,擺弄那些堆放在一起的擂石滾木,突然聽到蕭寒似乎在說話,于是趕忙起身看著他問道。
蕭寒見狀,卻也只是笑了笑,聳聳肩改口道“沒啥,就是看這縣城,確實挺窮困的”
“窮困”劉弘基聞言撇了撇嘴,然后又看了看蕭寒身后。
在那里,跟屁蟲一般的縣令正不知與師爺縣丞一起嘀嘀咕咕說著什么。
“喂,你可別被那縣令的窮酸樣給騙了剛才你家的愣子可告訴我,他在縣衙里面找茅房的時候,可是親眼看到他的老婆孩子躲在屋里吃蹄髈”發覺此時并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劉弘基立刻湊到蕭寒耳邊,神神秘秘的說道。
“躲在屋里吃蹄髈”不料,蕭寒聞言,卻是啞然失笑“我說老劉,你啥時候這么小心眼了,堂堂一個縣令夫人沒吃龍肝鳳膽,沒吃山珍海味,只吃個蹄髈,還是要躲起來吃這份待遇,估計比你家最底下的管事都不如吧”
“誰說我小心眼我才不小心眼”被蕭寒這么一說,劉弘基頓時也感覺自己有些小家子氣,不過,這話卻是打死都不能承認的。
說句實話,這要是在長安,他也壓根不會這么想。
主要是這些天,聽的,看的都是災民流民所以他才會覺得縣令吃蹄髈,算是靡費之舉。
其實,認真算起來,雖然他這個縣令,在大唐官場上,只能算是區區七品芝麻露綠豆大的官
但是,這胖縣令的身份要放在后世,那可是集縣長,縣委書記,公安局長,教育局長,組織部長等等一系列官職于一身,權利大的近乎可怕
你說說,就這樣一個大把實權在手的官員老婆孩子吃個蹄髈,還要躲在屋里吃,這不叫清廉,那什么才叫做清廉
“你笑啥”
強行為自己解釋了一波,紅著臉的劉弘基突然發現蕭寒正看著他一臉賤笑,于是臉上立刻有些掛不住了,哼哧哼哧的罵道“喂,你今天是不是中邪了,怎么神神經經的”
“你才神經,你全家都神經”
很好,劉弘基只一句話,就將蕭寒的笑容徹底凝固再了臉上
隨后,就見蕭寒沒好氣的白了劉弘基一眼,悻悻的問道“不說這些了,我問你,如果有人想要攻下這座小城,你覺得需要幾天”
“攻下這座小城還用幾天”劉弘基望著蕭寒,牙疼一般抽著冷氣“就這座城你也太看得起它了只要給俺五百兒郎,一炷香的時間,就叫它改名異姓如果你肯給俺幾個那什么大炮,俺連半盞茶的時間都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