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唐盛點點頭,沒在意。
“額……守業,你不做些什么嗎?”武忠說道,“有明確的證據表明,唐安和唐德得到楊廣的支持,意圖搞亂東木島,我等如何能容忍他們亂來?”
唐盛搖頭,“我說了,在星沙派那里出結果前,做什么都是徒勞。二弟和三弟愛做什么做什么吧,想來有浪濤先生壓陣,他們翻不出什么浪花。至于要殺我……他們有那個能耐嗎?”唐守業身體很虛,整個人軟綿無力,但話語卻透露出一種無法言說的自信,霸氣內隱,威嚴內斂,“鬧嘛,隨便鬧吧,他們不鬧,我以后如何名正言順處置他們?鬧吧,繼續鬧吧。”
聞聽唐盛的話,武忠略有驚訝,心中暗道:“他好像有很大變化,不再那么迂腐了。”
唐守業不在乎武不二心中想什么,看向陸地,低聲道:“勤思兄,不知你這段時間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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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京城的路上。
對于朱勤思來說,從群雄爭霸到新朝建立,他并不偏向任何一方,無論是伴侶楊珍的天陽門,還是摯友唐盛的東木城,朱慎都是以中立的態度觀望,然而,當看到沿途的各種“風景”后,他有些動搖了,他覺得天陽門當真不如東木城。
東木城從唐齊開始,到唐橫,再到唐庚,有幾乎近百年的積累,底蘊足夠深,足夠厚,足夠壓服九州,雖然最終輸了,但至少在他們雄視天下時,陸地的百姓過得還算穩當,可是天陽門不行,他們滿打滿算只有二十年的準備,實力較弱,勉強湊出一個軍團,根本難以服眾。這次之所以可以擊敗東木城,乃是因為楊廣聯合了其他勢力——贏是贏了,可代價是他無法完全統御天下,天下的勢力各自為戰,根本不聽京城的話。當然,楊廣和沈寬本來也是這么想的,這么計劃的,這么“玩樂”的。再換句話說,唐庚的目的是奪取天下,而楊廣的目標是擊敗唐庚——倆人有本質區別。
如今的九州,再次陷入大沖突沒有,但小規模爭斗不斷的情況,刀兵四起,殺戮紛紛,民眾如牲畜般被驅趕,被搶奪,別奴役,被隨意處置,遠沒有過去過得好,甚至堪稱千年最差的日子。這其中,遭遇最差的莫過于曾經隸屬東木城和西金城的百姓,乾坤城和九幽城恨透了這些支持過唐家和宋家的普通人,經常折磨他們,責打他們,再加上需要建立新城,充盈庫存,貴族享受,兩城對當地人施以嚴厲徭役和沉重財稅,無限度地驅使民眾,逼得百姓死的死,傷的傷,病的病,逃的逃。對于逃走的民眾,兩城自然要追,追得到便抓回去關入大牢嚴懲,如果民眾逃到邊界,那結果便是打斗,與其他搶奪百姓的勢力打,打得你死我活。
楊廣和沈寬并不制止勢力之間的打斗,甚至鼓勵,允許大家為了百姓,為了土地,為城池,為了恩仇,為了任何理由進行戰斗,每當聽說哪里開打,楊曠嵐二人都會搜集細節情報,仔細聆聽,時不時大笑一場,點評一番,而且在這過程中,楊廣和沈寬還會把唐庚和宋天帶到一旁一塊聽,欣賞他們得知曾經的百姓受苦受難時的“美妙表情”,楊曠嵐和沈獻沉會更加興奮。與之前執拗堅強的樣子不同,唐子榮和宋嘯風的氣勢弱了,特別是唐庚,肉眼可見地萎靡,哀哀沉沉悲悲戚戚,君王帝威逐漸消散,只剩下傷心的表情——楊廣和沈寬喜歡這個表情,特別喜歡。
僅僅是去京城的一路上,朱慎就看到多場戰斗,多次拼殺,多人喪命,年歲不大的他第一次直面那種殘酷,心情尤為難過,他無法忍受這種瘋狂,心中從未有如此強烈地渴望和平。
“天陽門,我果然永遠也無法認可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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