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遲對蕭墻處。
兩個箭術功法高手操縱萬物爭斗,未分勝負,但各有心得。侯望誠的天弦神功能操縱萬物為箭,但對細微之物的控制一直不甚熟悉,今日經歷與蕭啟惑的“精細大戰”,他終于慢慢掌握了對細微之物的化箭之法,從最開始的以雨為箭,慢慢演變為以霧為箭,并嘗試以無形之氣為箭。蕭啟惑的收獲也不小,他之前常年使用東木城專門為他打造的奇特箭矢,不太精通真氣化箭,此次也算是逐漸熟悉了;另外,蕭啟惑還領悟了一力破十巧的攻擊之術,他的金箭威力更盛,能夠以一擊碎侯拓的百十支小青箭,兇悍無比。
總之,兩個人收獲匪淺。
激斗正酣,“唰”遠空,一道耀目星光爆發,暫時打斷了“侯簫”之爭。
“這是什么”侯遲功力高,境界高,所以感應力比蕭墻敏銳,他能更清晰的體會到那星光的強大,“這是何等奇術發生了什么很像北斗七星陣,但”他也不知如何形容。北斗七星陣星落北極第一次用作戰斗,沒有任何人能預料它竟然這么恐怖。“這好可怕。”侯望誠幾乎被星光傳來的特殊真氣波動嚇暈。
蕭墻雖然沒有侯遲的水平,但畢竟是正統箭術高手,洞察力遠超常人,他亦是被驚得從半空摔落在地,“好一個七星門,不愧是楊王之下最強世家,真真有些本事。幸好我忠義幫沒有近攻,否則必死無疑”蕭啟惑距離七星門所在之處過遠,看不到滿地尸體的場景,但猜也能猜出一二。
“蕭啟惑,你說東木城的十萬賊子還能活下幾個”侯遲道,“一群張揚跋扈之輩,今日也算是得了個教訓”
蕭墻道“死活與我何干,又沒我的人。”運轉乾陽神功,壓制心中的恐懼,蕭啟惑慢慢恢復了狀態,“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外地人,活該死。”
“沒錯,活該死。”侯遲道,“若非不得不來此處理你,我真想好好殺一殺那群混蛋。”侯望誠特別痛恨圍剿神箭山莊的“外地人”,極其厭惡。“這次江湖幫派攻擊江湖門派,徹底放開了束縛,實在是讓我很高興。等著吧,待我找個時間,必定要滅幾個頂級幫派”
“呵呵,侯望誠,你的想法倒是與我有些類似呢。”蕭墻道,“如果不是礙于東木城不想放棄外地人的支持,我早就派人吞殺各個門派。”
“我聽說過你的龍臨獄,辦得很好。”侯遲道,“只是,你如何面對張木竹別忘了,他也是外地人。”
“不,大哥不算。”蕭墻道,“大哥說過,在他進入這里前從未面對面見過任何人。無論是外地人,還是本地人,對于他來說都是陌生人。大哥不算外地人。況且”講到這里,蕭啟惑突然停下,面帶落寞,“況且大哥與我已然決裂,我何須考慮如何面對他。”
對于張木竹和蕭啟惑的問題,侯望誠算是比較清楚的,聯系自己看到的和事后調查,他很明白當時的情況。另外,說起來,侯遲這里還握著蕭墻的一個把柄呢。“蕭啟惑,你今日來到底是為了什么應該不是僅僅因為東木城的命令吧”
“當然不是。東木城根本沒要求我的忠義幫參加劫道。”蕭墻道,“我來這有幾個原因,一是要與你打一場。不瞞你說,我哪怕與大哥分道揚鑣,但依舊尊敬他,崇拜他,嘗試追趕他。在九幽門迷陣,大哥敗了侯拓,所以我也想打敗你。你我皆是當世比較少見的弓箭強者,當該分出個高下。”
“哼早聽說你蕭墻好勇斗狠,爭強好勝,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侯遲道,“不過你現在打不過我的。就像張木竹如果沒我的幫助也很難打敗侯遲一樣。”
“第二,我有心拉攏你。”蕭墻道,“侯望誠,對于外地人的恨意,你我感同身受,合該同仇敵愾。”
“妄想”侯遲道,“你是東木城的人,我如何會與唐家聯合外地人滅我神箭山莊的根本原因是你們東木城”
“東木城并不重要。”蕭墻道,“侯望誠,你看到過的,我連唐庚的師父都敢殺,又如何會忠誠于唐家東木城只是我不得不使用的跳板,待有朝一日風云起,六龍御云天,一個區區唐家如何能制得住我。望誠先生,之所以拉攏你,就是因為你比其他人更了解我對東木城的態度。你與東木城有仇,我在某些程度上是唐家的仇人,我們該是朋友的。”
“呸不可能”侯遲道,“堂堂男兒,豈能做那吃里扒外的混賬事。蕭墻,你資質不凡,如何不顧名節,做那卑鄙無恥的小人做個頂天立地的英雄不好嗎”
“名節英雄哼名節算什么。”蕭墻冷笑,“侯望誠,我問你,你覺得這世上誰算英雄。宋征呵呵,一個暴君罷了,年輕時殺了多少人做了多少惡甚至曾因軍糧缺失,做出屠殺城市烹煮人肉的非人行徑唐橫更不用我說,且不講他和神箭山莊的矛盾,單單楊家與唐家的故事,你也應該有所耳聞吧。唐天龍就差那么一點就殺光了楊氏妻兒。再有,李慶更算不得英雄,挑撥他大哥李甫與父親的關系,逼著親兄弟脫離李家還不算完,竟然還用計唆使嫂子去惹智元,最終導致大哥身負重傷,早早喪命;如今,心知子嗣無能,又恬不知恥地接侄子和侄孫回宗支撐家業。哼李慶最無恥南邊的朱家呢也就那么回事吧。祖王爺如何他騙了昆侖神女的感情,盜取昆侖至寶寒冰玉蓮,俸給皇室,換取榮華富貴;之后又在皇室落寞時刻遠程操縱九州,玩弄江山,將大片地盤劃給南離城,給兒孫后代留下無盡財產朱護算英雄嗎不算吧。當然,不能缺了你的大伯,侯毅,他”
“不要講我的大伯。”侯遲低聲道,“大伯有錯,但已經悔過,就算不是英雄,也是個好人。”
“好人呵呵,確實是好人”蕭墻道,“如果不是好人,他怎么會死呢。哈哈哈哈侯望誠,你生在富貴窩,二十幾年不操心,時至今日,心智還不成熟,仍舊好似一個熱血少年,竟然講什么英雄鬼雄,呵呵呵太幼稚了。這世界從沒有英雄”
“你是從哪聽說那么多秘事的”侯遲有些不懂,“關于四大王爺的傳聞,甚至是祖王爺的記錄,應該都已經刪的干干凈凈,你如何得知”
“這就不是你該關心的了。”蕭墻道,“我再問你一次,侯望誠,你可愿與我同掌龍臨獄,駕馭外地人”這一問,蕭啟惑悄悄使用了乾陽神功的奧妙,話語極具威嚴,叫人難以抗拒。
“我”侯遲終究是心智只能,外加工夫不到家,能操縱萬物卻控制不了自己情緒,竟然隱隱有些中了蕭墻的道,面帶猶豫,不知如何是好,“我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