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項汕準備詢問戰況的時候,岸邊兩只騎隊背上插著紅旗的信使吸引了項汕的注意力。
“來人,攔下軍情信使。”
送加急軍報的信使見到項汕后,開口說道:“將軍,一日夜時間,秦軍橫掃西糜周邊三百里,近半的城池聞風而降。”
另一人上船晚了一點,見到項汕之后撲到項汕近前:“將軍,就速回軍,前面是陷進,秦軍擁有一種非常可怕的利器,巨響之后城墻破碎,船只變成碎木。”
“什么?”
項汕大驚。
此時,北岸。火光沖天,兩只大旗被豎立在足有五丈高的旗桿上,一只寫著秦,一只寫著白。
沒等項汕回過神來,南岸,蒙字大旗與秦軍大旗豎立。
“傳令,回軍。”項汕知道,再往下游走必是死路。
逆流而上,速度是順流的五分之一,加上槳也不會達到一半的速度,項汕需要三天以上的時間才能回到郢都。
三天。
在白起血戰令之下,司馬錯已經不管沿江的一切城池,帶精銳三萬不顧一切的往郢都突擊。
魏冉雖然晚了一步,可兩萬精銳也距離郢都只有一天的日程。
至于背后,管他呢。
西糜城。
讓所有人都非常意外的是,白暉竟然到了。
白暉不僅親自到了西糜,還帶上了斗復與畢儀二人。
沒有事先派人通告,也沒有先行部隊,輕騎快馬總共不過一千人騎,順著大江沿岸而上,一直從金陵來到了西糜。
西糜城下,白暉拉住馬頭:“斗將軍。”
“大河君,末將在。”斗復上前。
白暉一指西糜城:“根據戰報,這城打下來沒幾天時間,本君隨你一同前來,你親自入城去看吧。”
“諾!”斗復沒客氣,立即帶著自己身邊的人飛馬入城。
白暉之前說過,秦對天下為一家,秦只是代天一統天下,并非秦統一天下,諸夏本一家。
白暉讓斗復親眼去看。
斗復入城,見到的第一幕便是蒙驁曾經見過的。
差別則是,這里還是有好貴族的。
先一個貴族被皮鞭打的不成人形,是扔進了板車被拉走的,而這一位則是被人扶著上了高臺。
臺下,數以千計的紅色小牌舉了起來。
幾位老者上前,拿出了一塊有著上百個手印的布片:“報上官,昭祿一家為善,這是五十里十三村五十歲以上落的手印,愿為其作證。”
書吏開始記錄,同時問道:“好在何處?”
“修橋四座,前年收成不好,免息借糧三千石。辦了學社,讓周邊村子的孩童與其孫輩一起讀書,每年只有一束米……”
有人實證,這位是好貴族。
當下一塊良善之家的銀牌由木架托著交給了昭姓家長,書吏說道:“依諸夏新律,良善之家首得免稅兩年,而后每年依銀牌之家稅減一成半,老先生若對這個評級有疑惑,可向郡守府申請重新評定,想來郡守會很快到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