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巴著我和房客解約嘛,我去親自找他解約。”她去見傅雨旸。
“”
“不止解約,我去找他兩清。如你們所愿。”
周和音在路口招到出租車后,才給傅雨旸打的電話,那頭遲遲不接,她再撥了一遍。
信號接通后,她甚至不等他開口,徑直朝那頭,“傅雨旸,我有東西還給你。”
那頭起身掇椅子的聲音,很明顯地從喧鬧走到安靜里,“我先叫車子去接你,我這里暫時還脫不開身。”
“我不要你接,你告訴我地方吧。我可以等你。”
“是要把什么還給我”
“傅雨旸,如果我硬要你從正經交際桌上下來,和我耽擱半個鐘頭,是不是很幼稚”
那頭即刻接話,“我發地標給你。”
傅雨旸今晚正兒八經的交際局,有官員有當地的頭目供應商,連同他們幾個合伙人,七七八八地分坐了兩桌。
喬傅二人的東道,傅雨旸自然輕易脫不開身。周和音到了度假村酒店,是許抒誠出來接的。
許雖說出來接,但心里還是不免嘀咕,好家伙,這個小妖精不簡單,鬧到傅雨旸生意局上的,她是頭一個。
擱往常,作精到這個地步的,傅雨旸怕不是早就拉黑了。
外面涼,人工湖上早就茫茫的霧了。周和音衣衫單薄,手里拿的盒子,許抒誠很眼熟,他同她說笑,周和音戴著個口罩,也不睬人。
“和老傅鬧別扭了他就那么個人,老人家也要哄的,別和他一般見識。”
小妞依舊不說話。
許抒誠見好就收了,決定不招惹她,到時候哭哭啼啼,那個主正上頭呢,他才不找他的不痛快。
依照傅雨旸的安排,隔壁包廂征用了。好吃好喝招待她,“你等會兒吧,老傅杯把酒,就過來。”
周和音坐下來,也不說好也不說歹。這么個唧唧咋咋的人一下子啞巴下來,怪鬧心的,許抒誠還是喜歡她在他們家茶館當家作主的樣子。
直到許抒誠走了,周和音才悄然起身,走到包廂的落地窗外看,這樣270度視野地看無邊無際的人工湖,和湖面上的月亮,真好看。
風的緣故,還能聽到湖面卷浪拍打承重石柱的聲音。
她出神看了會兒,也任由窗外濕濕的風拂在臉上,涼但清醒。
直到一只白衫袖口過來,手徑直去闔那窗戶的搭捎。
風一時停止,氣息里滿滿他的酒氣。
月亮在天幕里,離人間看似很近,其實好遙遠。
周和音抬頭看他之際,面上的口罩被他拉了下來,傷口還沒好,不腫了,但是破口就是破口。
他要伸手來碰,周和音一下子讓開了。
讓回到座位上,把手里的盒子擱到幾案上,傅雨旸踱步過來,原本他以為她只是完璧歸趙,沒想到,揭蓋一看,啷當碎。
“你砸的,還是你父親砸的”
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從傷到碎杯子,很明顯,是周學采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