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致也看一眼周和音。中間人這才硬著頭皮開口,“傅先生。”介紹傅雨旸。
輪到沈致,“合作的客戶,沈工。”
“傅雨旸,幸會。”傅雨旸自報家門。
“幸會。”
兩個個頭、年齡都差不多的男人面不和心不和地握了下手。
“結束了嗎”被介紹成傅先生的正主,撤回手,隨即落袋。微微偏頭過問周和音,不咸不淡的口吻。
周和音鏈條包背在肩上,手里捏著一個公文袋,微微點頭。朝沈致,“那么沈工,今天煩勞你跑一趟,明天我和駱總那頭報告。”
沈致傲慢一頷首,轉頭就要回車上,拉門那一瞬,他再來瞥一眼周和音,審視大于注目,不經意溜到傅某人面上淺心腸的笑,避之冷漠,坐回車里,也不急著發動車子,而是低頭回復短信或者郵件。
傅雨旸當真的笑。笑他們兩個大男人倒沒有一個小女生沉得住氣。
人家是無欲則無求,無求便成剛。
傅先生落袋的手重新探出來,來牽身邊人的手,還不忘局外人的“客觀”幾句,“你這客戶不大好相處啊,看人,下巴朝上。”
周和音瞪他一眼,“誰還能比你深諳其中之道。”
“看來是個大客戶,維護得很”傅雨旸不等她反駁,一把捏住她的指骨,周和音疼得叫出來,他這才委屈上了,“小音,我僅僅說你客戶,你拿我跟人家比”
周和音被他捏著手,眉眼之下的距離,她有點難為情,又是當著不遠的沈致。才想勸傅雨旸走,對面的他微微俯身過來,認真探究的目光,“好些了嗎”
周和音瞬間感覺被他倒了一身不妨的炭,又燙又灼。站不住,她拉他走,某人不為所動,周和音一只手不奏效,兩只手來,才勉強扽動了他身。
傅雨旸替她揭下她肩上的包,至于她手里的公文袋,不稀罕,也警告她,“哦,看好你的商業機密。”
隨即,領小孩般地,扶著她后頸,一路帶她過馬路。
塞她進后座,自己最后側身坐進來時,知會司機去他交代的地方。
傅雨旸的車子往南,沈致的車子往北。
呼嘯交錯的時候,傅雨旸盯著周和音的目光,后者被他看得毛毛的,“你看什么啊”
“我看有人的魂有沒有跟著跑北面去。”
周和音不氣反笑,用嘴型揶揄他,你,吃,醋。
“大點聲”某人才不顧忌有司機外人在。
周和音被他唬得心神一跳,抿著嘴暗自掐他,怪他沒喝酒便發酒瘋。
某人正名自己,“我從沒那么差的酒品。如果你看到我瘋的話,那么,就是真瘋了。”
周和音掐他掌心的力氣再大些,不讓他說話。
“沈致,駱總的客戶,我也就跟蹤半年吧。他過來給我送產品圖的。”
傅雨旸盯著周和音的眼睛,到她眼梢末端,淺淺的淚溝。
她還急了,“是真的呀”
某人來摸她眼角,“我說你假了嗎”
“你跑過來,賊喊捉賊。”周和音怪怨。
哼,傅雨旸不想給她挑明了,或者她堅信沒什么也好,他總不能提醒她,我比你了解男人。
這姓沈的,可不是趙觀原那種小朋友。
因為傅雨旸貨真價實地聞到了同行的味道。
他摸到她涼且滑膩的臉,心也跟著服帖起來,其他暫時撂開不想。不想不代表就翻篇了,傅雨旸上午在他酒店住處半天的會,下午和老喬又單獨半天的客戶視頻會,煙茶不離手,晚上老喬他們幾個回b城前,說好一頓飯局的。
傅雨旸不高興去了,嚷著頭疼,被他們聒噪得,也被煙繚得。
眼下他太陽穴真有點漲,闔目養神。
邊上人問他,“這是去哪里”
“送你回家。”
她還真信,說兩邊都不對的方向。“到底去哪里啊”
“別吵,吵得我腦仁疼。”
稍稍的沉默,傅雨旸再睜開眼的時候,一陣薄荷醒腦的味道鉆進他鼻息里。是周和音用來對抗超荷用腦的法寶清涼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