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任何或躁動或激烈的情緒,便如方才那個擁抱一樣,是親昵、繾綣與百般柔情。
卻更令人情難自禁,無法繼續假作淡漠。
唯一能做的,不過予她回應,被誘著墮入名為欲念的深淵。
藏著綿綿情意的吻悄然交纏著酒后的燥與熱。
分開時呼吸已然亂了。
李嫵緩緩睜開眼,心情不錯又親一親賀知余,一條手臂仍勾住賀知余的脖頸,另一只手摸索至他腰間輕輕一扯,又去解他的衣帶,卻在下一瞬被他的手掌摁住。
理智回攏的賀知余耳尖微紅,但在徹底失控之前將李嫵的手挪開了。
這是無聲的拒絕。
李嫵當然明白,她心下輕笑中松開勾著賀知余脖頸的手臂,同他略微拉開一點距離,繼而抬眸看一看他。賀知余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避開她視線,李嫵也不惱,只不正經上下打量他兩眼,仿若擔憂“賀知余,你不會是”
賀知余敏銳覺察到李嫵想要說什么,抬手捂住她的嘴。
他對上李嫵的目光,看清楚她眸中的調侃,不覺眉心跳一跳,又別開眼。
被捂住嘴,李嫵索性也不說話。
然而一雙眸子染上淺淺笑意,將賀知余眉眼間壓不住、藏不住的局促與窘迫盡收眼底。
其實方才她已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清楚他并非無意。
但他卻停了下來。
李嫵不緊不慢移開賀知余捂住她嘴巴的手,安靜看一看四周再看一看窗外午后淡淡的日光,最后去看賀知余。她陷入思索,沉吟中先聽見樓下傳來清芷的聲音,同她稟報說奚明仲過來長公主府了。
聞言,賀知余臉色微沉,沉默起身整理儀容。
李嫵懶洋洋應聲,讓清芷把奚明仲請過來,而后坐姿端正了些,仍坐在案幾后,攏一攏身上微亂的衣裳。
在奚明仲被請過來攬月閣之前,賀知余準備先行離開。
李嫵沒留他,只在他抬腳離開時看著他的背影慢悠悠道“天冷了,賀大人幾時來幫我暖塌”
賀知余聽言腳下步子微頓,卻未停下也未給李嫵任何回應。
唯有他沿著木質樓梯離開的腳步聲傳來。
李嫵失笑,指腹撫過微腫的唇。
收回手又執壺自顧自為自己斟滿一杯桂花釀,她一面喝酒一面等奚明仲。
清芷為奚明仲帶路至攬月閣,沒有隨他上去。
奚明仲獨自上得頂層,邁步進去便見李嫵獨自坐在案幾前喝酒。
李嫵抬眼看一看他“過來坐。”
奚明仲走過去,在李嫵對面坐下來問“怎么一個人在這兒喝酒”
“賀知余剛走。”
李嫵全無避諱回答,笑一笑,“喝茶”
奚明仲頷首。
李嫵取過干凈的茶盞為奚明仲一面添茶一面問“是不是有什么消息”
奚明仲開門見山道“韃靼使臣不出半個月便能到京城。”
“我的人打探到一些消息,推斷韃靼的三皇子此番極有可能混跡在出使的隊伍當中。”
李嫵微抿嘴角說“又是這個三皇子。”
奚明仲看她,李嫵不緊不慢補上一句,“和親一事,據說正是韃靼這位三皇子點名要我。”
作為此前常年在邊關的大將軍,奚明仲對韃靼的許多事自比旁人了解。思忖間他道“以我所知,這個三皇子確實得韃靼王的寵愛,且他藏得極深,我在邊關那么多年,卻未曾見過他真容。”
李嫵想一想道“若消息屬實,他此番來京城的目的,值得深究。”
奚明仲頷首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