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過呂璋的話,他只語氣冷淡低聲問“配合什么”
呂璋自認已拿捏住賀知余,何況終是要說出口的,索性問“你此前把什么人關在大理寺的水牢了水牢的鑰匙又在何處把鑰匙交出來,便饒你不死”
“那些人同呂公子有何關系”
賀知余因呂璋的話而確認他們沒有抓錯人,卻裝起糊涂,明知故問。
呂璋道“賀大人,與你無關。”
“但你今日若不交出鑰匙,便是死路一條”
呂璋以言語威脅,又以利相誘“只要賀大人愿意乖乖配合,總歸有賀大人的好處。”
“以賀大人的聰明應當分得清利與弊。”
賀知余面上卻不見懼色,反而如聽見笑話般輕笑出聲。
呂璋怒目而視“你笑什么”
“自然是笑”
賀知余一句話未說罷,之前那種侵蝕五臟六腑的痛楚又一次毫無征兆襲來。
他剎那因疼痛而說不出話。
呂璋也笑“賀大人,只要你一日不配合,至死皆受此折磨。”
賀知余如之前那樣強行忍下又一陣痛楚。
待緩和過來,他聲音聽來比之前更加虛弱兩分,語氣依舊平淡,緩緩說道“呂少爺想威脅我,卻用這樣的法子,若我舍了這性命,玉石俱焚,你又待如何”
“我可以選擇配合。”
“但是,我同樣可以”賀知余眸光淡淡看著呂璋,“選擇死。”
“哈哈賀大人好骨氣”
呂璋笑得兩聲,眼眸微瞇,“我也料到賀大人不會輕易配合,那就看一看,賀大人的骨頭到底有多硬。”
話音落下,呂璋也未再蒙住賀知余的眼睛、堵住他的嘴巴,只拂袖而去。
留賀知余在這間密室,饑寒中繼續忍受一波又一波痛楚。
賀知余始終沒有松口。
他也清楚呂璋如此折磨他存著試探之意,呂璋對他并無任何的信任。
倘若被看出端倪,呂璋便不會真的逼他配合而會另尋法子。
藏在背后、與他沆瀣一氣的人自也不必露面。
忍著煎熬,賀知余同之前一樣靠墻而坐。
他暫且放空心思,趁著痛楚尚未襲來,安靜閉目養神。
李瀅溪本以為夜里會睡不安穩,卻或許實在太累,醒來的時候,時辰已然不早了。她睜開眼,偏頭望向窗外,見陽光燦爛,一驚之下坐起身,后知后覺記起今日不必去醫館和粥棚昨天發生過那些事,皇兄命人來遞消息讓她暫且亂跑。這一座小宅院也增派許多侍衛保護。
抬手輕揉一揉額角,李瀅溪深吸一口氣。
掀開錦被,她從床榻下來,讓大宮女送熱水進來洗漱梳洗。
“凌公子情況如何”
大宮女正站李瀅溪身后為她梳頭,聽李瀅溪問得一句。
“郡主,凌公子后半夜身上燒得厲害,又去請了一回太醫。”大宮女回稟李瀅溪,小心翼翼,“彼時沈夫人守在床榻旁,讓奴婢們勿擾郡主休息,郡主昨日忙碌過一整天,自己也受驚嚇,須得好生休息,且有太醫在,故而”
李瀅溪聞言卻驟然緊張“凌公子現下仍燒得厲害”
“已經退下來一些了。”大宮女連忙說,“清早便燒退了些,太醫也說不必擔心的。”
李瀅溪尚未松一口氣,外面響起另一名大宮女的聲音。
“郡主,凌公子執意來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