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帚“啪嗒”落地。
千壽郎的手不知所措地懸在原處,手指顫動,驚喜的表情變得錯愕。
“兄長”他帶著哭腔聲音顫抖道。
兄長的左眼緊閉,眼皮下陷,一看就知道那有著艷麗漂亮眼瞳的眼球已經不在原處了。
“沒事的,千壽郎。”
杏壽郎把淚眼朦朧的弟弟抱在懷里。
“不要怕,我回來了。”
靠近杏壽郎的千壽郎不敢觸碰自己的兄長,害怕碰到衣服下的什么傷處,這么被杏壽郎一抱,才敢堪堪環住兄長的腰。
忽然,從內室傳來了沉穩的腳步聲。
隨著門被拉開,一個和杏壽郎長相很像的男人走了出來。
炭治郎微微皺了皺鼻子。
好濃的酒味,是煉獄先生的父親嗎煉獄先生一家長得都好像。
“父親。”杏壽郎望向槙壽郎,松開了摟著弟弟的手。
“父親兄長他”
千壽郎轉過身,看著難得走出來的父親,欲言又止。
只是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槙壽郎打斷了。
“明明沒有什么天賦還偏偏要去當什么劍士,都是因為你的愚不可及和自討沒趣才會把自己弄成這樣”
槙壽郎的話仿佛帶著刺。
“人的能力生下來就已經注定了,有才能的人只不過鳳毛麟角,剩下的都只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是不三不四的廢物、毫無價值的草芥罷了,做人還是要有點自知之明”
槙壽郎從連廊走出,抓著酒壺的手指著杏壽郎,臉色陰沉沉的。
“杏壽郎,我都知道了,你能這樣活下來是靠你的那位水柱朋友的支援吧,像你這種無能的人還是有點羞恥心,早點退出鬼殺隊。”
杏壽郎覺得自己的心好像還不夠堅強,雖然明知道父親的本意只是讓自己退出鬼殺隊活下來,可是、可是
看著父親或是漫不經心或是惡語相向的樣子,果然心里還是想見一次父親肯定自己的模樣。
“請原諒我,父親。”
杏壽郎的大手抹掉千壽郎臉上的淚水,垂下頭第一次不敢直視父親的眼睛。
“我是不會退出鬼殺隊的。”
空氣有一瞬間的靜默,杏壽郎只聽得見自己顫抖的呼吸聲。
“你還是這么的不自量力”
槙壽郎手里的酒壺直接扔在了地上,發出破碎的聲響。
“請等一下。”
炭治郎從杏壽郎身后冒出頭來,“您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即使您是父親也不能這么說自己的兒子吧,何況煉獄先生沒有您說的那么不堪”
“你又是哪來的,我們家的事還輪不到你來說快給我滾出去,別”
槇壽郎散發著怒氣的臉滿是不悅,他擰著眉頭看向從杏壽郎背后走出來的炭治郎,然后,他嘴里的話就這么突然停住了。
糟了父親要生氣了
杏壽郎一瞬有些無措,他本想先和父親談談,讓父親對炭治郎不那么排斥后再讓兩人相見,只是沒想到
槇壽郎的奇怪態度引起了炭治郎的疑惑,他驚疑地看著那個中年男人向前走了幾步,神情是不可思議,眼睛緊緊盯著自己。
“你好啊你、你是日之呼吸的使用者吧”
槇壽郎手指著炭治郎的花札耳墜,神情似乎更是憤怒了。
“日之呼吸那是什么”炭治郎滿臉疑惑。
槇壽郎加快了走來的速度,杏壽郎連忙擋在炭治郎,雙手攔住父親。
“冷靜一下,父親”
“兄長父親大人”
千壽郎不知所措地看著推搡的兩人。
被搞煩了的槇壽郎脾氣暴躁地一把推開杏壽郎,曾是柱的槇壽郎的力氣遠比普通人或者是普通隊員的要大,或者是下意識地認為站在自己面前的兒子身上的傷勢已經沒事了,所以他一點也沒有收斂住自己的力氣。
杏壽郎直接一下撞到了旁邊的院墻上,發出頗大的聲響,他倒吸一口氣緊緊捂住腹部,嚇得千壽朗連忙去扶他。
“兄長沒事吧兄長”
“無礙。”杏壽郎低聲說道。
“”槇壽郎看著被自己推出去的孩子,神情有一絲不知所措的無助,不過緊接著就被壓了下去。
“炭治郎并沒有做錯什么,父親,您不該跟他生氣。”
杏壽郎緩了緩繼續勸道。
槇壽郎盯著他又盯著炭治郎,良久,他一言不發地默默轉身走向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