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怎么樣了。”
“忍小姐說還沒有醒來。”
“這樣啊。”
煉獄額前挺翹的頭發似乎都要耷拉下來,金紅色的大眼睛下有著淡淡的青色。
炭治郎低著頭也不知道該說什么,煉獄先生身上的氣味實在太過復雜,什么心情都有,他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最近我總是在做一個夢。”
最后還是煉獄先開口了,這讓開始坐立不安的炭治郎松了一口氣。
“以前從沒做過這樣的夢。”
不,或許只是我連潛意識都在逃避這種可能罷了。
“夢里的我非常不像話,竟然放過了變成鬼的弟弟,每一次、每一次的,我都沒能砍下弟弟的頭顱”
似乎是眼前又浮現出了那樣的場景,煉獄握著杯子的手用力攥緊。
“炭治郎,我應該向你道歉,連對夢里變成鬼的弟弟都無法下手斬殺的我,根本沒有資格審判你。”
茶杯中的熱氣似乎消散了,炭治郎輕輕抿了一口茶水。
“其實最近我也總是在做一個夢。”
聞言,煉獄抬起了視線。
“夢里的妹妹沒能控制自己,襲擊了人類。夢里的我無數次舉起日輪刀,可是無論我舉起多少次,和煉獄先生一樣,我也一次都沒能斬下禰豆子的頭顱。”
和煉獄萎靡的神色不同,炭治郎是打心底里感到輕松。
“如果是在現實,我一定會親自把妹妹的頭顱斬下來,也會把日輪刀對準自己的脖子。可是,可是如果只是在夢里請讓我懦弱一下吧。”
杯口的熱氣徹底消散了,不知過了多久,煉獄放下手里的杯子,扣過炭治郎的肩,像摟住千壽郎一樣抱住炭治郎。
“這并不是懦弱,炭治郎。這只是身為兄長的你對妹妹的愛,不要為此感到羞愧。你要帶著身為鬼殺隊一員的妹妹,挺起胸膛活下去。”
55
當富岡做完任務回到自己住所的時候,就看到了在黃昏屋檐下排排坐的三人。
哦,甚至還和小孩子一樣晃著腿。
禰豆子坐在兩人之間,一手握著自己的哥哥,一手握著義勇。
他和禰豆子關系好像很好,是因為都是鬼嗎。
富岡看了眼就移開了視線,正準備從三人背后走過去自己房間。
可是義勇攔住了富岡,他擋在富岡面前,富岡往左他也跟著,往右,他也跟著一起。
這是要做什么為什么不說話
富岡由衷地感到迷惑。
難不成他的心智也跟著變成小孩子了嗎
義勇拽著富岡的袖子,把他拽到自己剛才坐的地方,自己去房間里拿出準備好的吃食,還沒畫好的面具被他藏了起來。
富岡一臉茫然地坐在地板上,身旁的禰豆子正纏著自己的兄長要摸摸頭。
無措地坐了一會兒,覺得自己多余的富岡決定離開這里繼續回自己房間。
卻沒想到,這次攔住他的是另一只鬼。
“坐下吧,義勇先生,禰豆子也想和你坐在一起。”
沒有辦法,富岡只好又坐了回去。
這次,富岡坐在了中間。
又晃了一會兒腿,禰豆子直接把頭放在富岡腿上躺了下來,甚至伸出手去抓富岡的手放在自己頭上要摸摸。
接收到富岡不知所措的視線,炭治郎只是笑著讓富岡放心。
禰豆子在義勇身邊的時候也喜歡這樣,在她看來,富岡和義勇是一樣的。
義勇在三人身后扒著門偷看,在他鍥而不舍的比劃下,炭治郎微微紅著臉稍微靠近了自己的師兄。
至于對師弟和師弟妹妹突然的親近的富岡究竟什么表情,義勇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