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用思考,殘留的身體記憶帶著你彎下腰,半張著手臂,臉上揚起笑意,等待著熟悉的溫暖撲入你懷中。
但什么也沒能碰到。
犬只的身體穿過你的身影,只留下漣漪般的波動,其他的什么也沒有。
就像是,你根本不存在一樣。
然后,劇烈的熱浪和爆炸聲響從身后傳來,你回過頭,火光映紅了你的雙眼。
剛接近過去的灰犬被吹飛,似乎是撞到了哪里,他爬起來的時候額頭流著血,染紅臉頰的毛發再跌落到地面,滴答的聲音就像紅色的雨滴。
他感覺不到痛一般再次往火海跑。
不要過去了,已經結束了。
你喃喃自語著。
被燒得滾燙的倒塌石塊阻擋了他矯健的步伐,他不得不停下來開始挖掘,粗糙的砂石磨傷柔軟的鼻尖和爪墊,連指甲崩裂也在所不惜,即使被燙得疼痛也不愿放棄。
都說了已經結束了,所以快點住手啊。
不要再做無用功了。
算我求你了,不要再傷害自己了。
吶,zero
眼淚蓄滿眼眶,沾濕下睫,然后無聲滑落。
你想起來了。
關于自己是誰,為什么在這里,還有
你已經死了這件事。
完完全全的,確確實實的,打破了你所有幻想和期望,深刻地把這個事實刻印在了你現在的靈魂里。
你已經和這個世界切斷了聯系。
你回不來了。
另一個世界,傍晚的商店街上。
“來人啊幫幫我這狗發瘋了”
下班時間的商店街擠滿了人群,但此刻街道中央卻空出了個圓形的空間,無數人唯恐不及地避開,沒有人敢接近中央被黑犬咬得鮮血淋漓的男人。
赤著眼的黑色身影就像惡魔一般,即使無數次被掙扎的男人毆打,也死咬住口中的獵物不肯放開。
“喂陣平住手”
然后有人穿越人群來到他身邊,二話不說開始掰他的嘴。
“你會把人咬死的”
又是這樣永遠都是這樣
黑犬忍無可忍地甩開口中的手臂,然后威懾地朝松田咆哮,接著再次對剛才那人做出攻擊姿態,紅色的鮮血沿著鋒利的牙齒一滴滴落下,在地面上積成小小的水洼。
松田陣平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牽引繩,被迫打斷攻擊的黑犬猛甩著頭想要掙脫,卻被他接下來的話鎮住了。
“再繼續只是給她添麻煩而已你也不想她剛醒來就要替你煩惱吧”
“管好你的狗不、我絕對要報警把它抓去人道毀滅”被咬得鮮血淋漓的人手腳并用著后退,臉色驚恐,翻身爬起來就想跑。
還沒等陣平繼續攻擊,松田一把把人按在地上。
“報警你這混蛋還有臉報警嗎。”他這么說,額前碎發下的眼睛十分銳利,有怒火在里面燃燒。
“搶劫,因為同伙被抓所以對警察懷恨在心,綁架別人兒子威脅她為你報復。”
他一字一句道出來人的罪行,男人的臉漸漸扭曲,露出驚恐的神色。
“還有殺人未遂,準備被關到死吧。”
他道。
成功從幕后主使口中把用的藥物問出來,松田陣平連忙發送郵件,得到了降谷零回復的在急救中的回復。
目送著犯人被送上警車,松田陣平把情況和教官和警校里的同伴報備了一聲,然后準備往醫院趕。
不過在那之前,
視線掃到一旁低垂著頭的狗狗身上。
“你聽好了,我只說一次。”
松田輕聲說,手放在他頭上,輕輕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