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鷹見那女子有如一只雌豹般漸漸迫近,心中一瞬間轉過無數念頭,甚至差點想掏出手槍一槍射去,終于暗嘆一聲,摒棄一切雜念,凝神臨敵。
無論之前的計劃有多么完美,一旦與這女子交手卻必將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企圖令天干地支和這伙黑衣人相互火并的如意算盤也將落空。不過張梁已經救出,只要再擊退眼前之敵,本次行動仍然算是大獲全勝。
眼前之人雖然只是一名女子,卻是南鷹生平少見的大敵,其身法不但詭異莫測,近身相搏更如蛇縛鷹擊,動輒取人性命。這已經是與她的第三次交手,南鷹始終有一種受制于人的感覺,卻令他渾身進入了一種臨戰興奮的最佳狀態。
南鷹雙手下垂,漠然向那女子望來,看似全無防范,實則渾身的每一片肌肉都鼓足了力量,隨時準備發動狂風暴雨的攻勢。既然無法避戰,便只有利用那女子尚未識破自己身份的輕敵之意,一擊取勝,反之,則南鷹極有可能落敗。
那女子突然停步,有如空谷鳥鳴般的悅耳之聲響起“不管你是誰,留下你身后的人,便可以離去”
南鷹微愕,隨即把握到那女子是因不明虛實而生出忌憚之心,進而采取的以退為進之計,若自己稍有怯陣,只怕那女子便會毫不猶豫的出手,將自己兩人全部拿下。
念及至此,南鷹不由故意嘶啞著嗓音,發出一陣狂笑,跟著傲然向那女子伸了伸手,盡現輕視之意。
那女子眼中寒光閃過,上前踏上一步,便要全力出手。
突然間,懾人心魄的勁風響起,一條黑光帶著可怕的尖嘯向那女子勁射而至。
那女子不由悚然心驚,腳尖連點,向后飛退開來。
“嗤”的一聲,一條鵝蛋粗細的木棍斜插入土,狂暴如雷的可怕力量濺起大片土屑,聲勢驚人。
那女子見了這等聲勢,不由低聲驚呼。
南鷹卻是喜得險些叫出聲來。為了隱瞞真實身份,他和張角、典韋三人都以黑衣蔽體,黑巾蒙面,并棄去了慣用的兵器,而典韋卻因之前用慣了鐵棍,便臨時削了一根粗木棍使用,便是眼前這根斜插入土的木棍。
沉重的步履之聲響起,典韋雄偉的身影從遠處一棵大樹后一步一步的行來,他輕若無物的將那木棍重新拽出,輕巧的單手一翻,幻化出一圈棍影,然后向南鷹望來。
南鷹不敢打出手語,只得一指那如臨大敵的女子,點了點頭。
那女子突然靈貓般躍起,不知何時手中竟然多了一雙亮眼生花的短刃,雙手展動之間,登時白光霍霍,如雪花繞體,向典韋攻來,卻是先下手為強了。
典韋暴喝一聲,卻如平地里一記炸雷響起,跟著雙臂掄動,化作滿天棍影,配合狂暴的嗚嗚之聲大作,有如驚濤駭浪,席卷風云,又似狂潮決堤,一瀉千里。
南鷹已經很久沒有看過典韋的棍法,一時間看得如癡如醉,突然有人從身后輕輕拍了拍他,卻是張梁一臉癡呆之色,伸手指了指典韋,再指了指南鷹,不能相信道“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