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墻之后,是一個極大的洞穴,壁上甚至還掛著一個火把,正在發出“噼噼剝剝”的燃燒聲。
南鷹嗅了嗅空氣中的腥風,向前剛剛踏出一步,便聽足下發出“喀”的聲響,他低頭望去,臉上微微變色。洞穴之中盡是森森白骨和干涸的血痕,很多骨頭上仍然殘留著絲絲變色變質的血肉,令人望之欲嘔。
“這似乎已經解釋了那些失蹤的動物哦不這是什么”南鷹突然面容慘變的從地上撿起一根白骨,渾身劇烈的顫抖起來。
張賁從他身后望去,亦慘然道“這應該是人的腿骨,我,我真沒有想到,他們竟然如此喪心病狂”
南鷹木然持著那截人骨又向前行了幾步,猛然聽得前面竟有水聲傳來,駭然發覺不遠處洞穴的轉角之處,開得一個出口,赫然便是渭水之畔的一面土坡。
這土坡斜斜內嵌,洞穴外又多枯草遮掩,不要說從岸上,即使是從水中駕舟而過,也極難發現。
“他們定是利用這里原已挖出的地洞,掘出直通渭水的另一地道,想來是將掘出的泥土直接傾入水中后,再重新封死土壁,形成一個單獨的空間”高順與南鷹并肩而立,望著腳下數尺下滔滔不絕的河水,面沉如水道“難怪我們一直找不到他們”
“可是他們是如何出來行動的”發問的竟然是張賁,他呆滯道“子二不可能每次都由土壁中出來,然后再封好土墻。可若說他是駕舟而行,可是船又在何處”
“剛剛那個遠去的足音,應該便是子二跳水而遁”南鷹輕輕將手中的白骨擲入水中,面無表情道“由此我們可以想象,他們每次行動應該都是由子二先從水中泅出,從不遠處的營地登陸,利用營地中的長大毛竹臨時扎成竹排,然后再返回洞口處,接出那只妖獸”
“原來如此”張賁恍然大悟道“之后,子二先行將妖獸送回,自己撐起竹排至營地,將竹排解散恢復原狀后,自己再泅水游回這處秘穴雖然頗為費事,卻真是神出鬼沒”
“神出鬼沒”南鷹從牙縫冷冷迸出一句話“這兩只畜生,本將會令他們死得也鬼哭神嚎”
張賁感受到南鷹語中凌厲的殺機和切齒的仇恨,再瞧了一眼洞中的累累白骨,不由渾身打了個寒顫,低下頭去。
頭頂上驀的傳來鷹嘯之聲,南鷹大喝道“天眼已經有所發現,是該讓他們血債血償了”
他旋風般轉身奔出,再也不想在這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洞中多留片刻。
一條濕漉漉的人影從水中躍出,卻毫無拖泥帶水的遲滯,他甫一落地,立即一個打滾拔刀在手,然后警惕的向四周望去。
朝陽已經透出了天邊,將天地間照得一片火紅,附近的枯草一如既往的在寒風中搖曳著,沒有現出一絲一毫的異相。
那人慘白的面色似乎松馳下來,正想遠遁而去,突然聽到頭上傳來幾聲凄厲的鷹嘯。
他渾身一震,抬頭向天空中盤旋著的幾個黑點望去,自語道“此處一向甚少有鷂鷹飛翔,不妙啊難道是”
“哼”冷冷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那人緩緩收回仰視的目光,望著面前不知何時現出的道人,不由瞳孔收縮。
“你便是李幼君嗎”那人深深吸了一口氣道“你不是失蹤了嗎怎么會預料到我的行蹤”
“很奇怪嗎因為在前夜,貧道便已經找到了你的藏身之地”李幼君手中寒光閃動,長劍吞吐不定,厲聲道“爾等賊子作惡多端,不必多言,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