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居高臨下地瞥一眼晏靈兒,反問道“我應該知道嗎”
晏靈兒仰頭看著晏清不屑一顧的神色,手里帕子幾乎被絞爛。
又是這高高在上的神態,又是這看螻蟻一般的眼神,從小到大自己在她面前都跟下人一樣
都是晏家的小姐,自己憑什么就該低她一等
“你少在這兒裝無辜這件事就是你做的對不對”
晏靈兒攥著帕子,死死低盯著晏清,逼問道,“不然你怎么就剛好去了小花園,還恰好看見李貴妃進偏殿,而你一回來王淑語就發現了偏殿的事,鬧出了動靜這一切都是你計劃好的”
晏清不為所動“你有證據嗎沒有證據就敢污蔑朝庭官員,如今的肅王可沒功夫管你。”
才一說完,晏清似忽然想起了什么,勾起一個嘲諷的笑,“不對,肅王今天不僅沒能如愿,還吃了這么大個虧,估計正在府上念著你回去呢”
晏清說著,在晏靈兒驚懼的眼神下湊到近前,以僅她們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道“你猜,溫哲茂會將你們如何”
晏靈兒猛地后退兩步,死死地盯著晏清,瞳孔緊縮,胸腔劇烈地起伏“你,你”
晏清站在無光的陰影中,一身暗色的素衣,更襯得她面色蒼白,一雙黑眸噙著寒霜,看著晏靈兒驚慌恐懼的模樣,嘴邊勾起一抹嘲笑“自作自受。”
說完,晏清不再理會陷入自我恐慌的晏靈兒,掀了車簾上車。
孟舒瀾旁觀了整個過程,對于今晚的鬧劇心里已是有了猜測,冷漠地瞥一眼頹然坐倒在地的晏靈兒,轉身上了馬,跟在晏清的馬車旁邊,猶豫再三也沒將今日的事問出口,倒是順口說起了南川洲那邊傳回來的消息。
“南川洲那邊有些眉目了,說是南川洲今年鬧了蝗災,但是羌國朝廷并沒有救災的打算,甚至沒有減免賦稅。南川洲境內已經是災民成荒,災民暴動只是時間問題。”
孟舒瀾說完,偏首問道,“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
然而他等了片刻,卻沒有等到任何回答。
孟舒瀾還以為晏清是累了睡過去了,俯下身撩了馬車窗邊的簾子,小聲喚了句“阿清”
晏清沒有應聲,孟舒瀾卻借著微弱的燭光看清了車內的情況。
只見晏清靠在車內,將自己蜷成一團,本是略顯蒼白的面色此時卻染了一層粉嫩的紅,倒是比平時看上去更有氣色些,但那雙眉緊鎖的模樣卻分明顯示著她此時的難受。
孟舒瀾一驚,聯想到先前晏靈兒和晏清的對話,頃刻間便明白了晏清此時是什么狀況。
孟舒瀾面色一沉,放下簾子,叫停馬車“停下”
車夫拉停馬車“郡王有什么吩咐”
孟舒瀾翻身下馬,將手里韁繩交給他“我同晏將軍有事商議,你騎馬回侯府報聲平安,讓隨風把馬帶回去。”
“這”
車夫遲疑地看向馬車,希望晏清給出指示。
“按他說的做。”
晏清的聲音隔著簾子傳出來,帶著粗糙的質感,仿佛費了不少力氣才說出這完整地一句話,而車內晏清的情況確實很糟糕。
她沒想到重生后,自己灑了有問題的茶,避開了溫哲茂下在偏殿的香,處處小心卻還是中了招。
是誰為什么又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