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成家,只不過是沒能再遇到一個讓我心動的人罷了。”
洪鞏持剪剪斷過長的繃帶,將頭子扎緊,抬眼認真地盯著晏清,說道,“不管你是從哪里聽到了什么,那都是我的事,跟你沒有關系。當初是我一廂情愿,如今是我心甘情愿,我順著我的意志而活。幫誰,愛誰,都是我的自由。”
聽得洪鞏一席話,晏清眼微垂,自嘲地笑笑。
到底,是她想多了。
洪鞏將晏清的神色瞧在眼里,一邊收拾著桌案上的藥膏、紗布,一邊嘮叨她“你養好傷,好好活著,才是你當前最該考慮的。這些八卦你少管,都多少年的老事了,也值當翻出來說”
收拾好東西,洪鞏在晏清一側坐下,撇頭輕飄飄掃一眼屋外站著的司惗“那一個又是怎么回事”
晏清順洪鞏的視線看過去,正想著如何跟洪鞏開口,卻聽洪鞏先板了臉嚴肅地叮囑“丫頭,我可得提醒你一句。雖說年輕人好顏色是正常的,我當年也是看中了你爹那張臉。但見一個愛一個,可不是什么好德行”
晏清啞然。
這哪兒跟哪兒啊
晏清沉默扶額的模樣,落到洪鞏眼里,立時有了幾分默認的味道。
但洪鞏卻沒同先前叮囑時那般嚴肅,反狡黠地一笑,低聲同晏清叨叨“舒郡王儒雅溫潤,這一個清雋中帶著點兒邪氣,你還挺會挑人。”
聽洪鞏越說越離譜,晏清不得不出聲打斷洪鞏“洪大人”
“洪,姨”
洪鞏吊著眉毛一字一頓地糾正晏清的稱呼。
“”
晏清閉眼深吸一口氣,“洪姨,我同孟舒瀾只是同袍兄弟。還請您莫要胡言,若叫有心之人聽了去,傳出些流言蜚語,對他名聲不好。”
洪鞏癟癟嘴,嘟囔著“我看他是巴不得”
但見晏清那同她爹七分像的臉上,滿是認真,洪鞏心里就嘆氣。
真不愧是父女啊
明明都表現得這么明顯了,但若不捅破那層窗戶紙,他們就永遠也察覺不到一樣。
起先她也以為晏康明那貨是裝的,結果當她把話挑明之后,才發現那人還真就一直是把自己當兄弟。
眼下他女兒,也是一樣的德行
想到這兒,洪鞏都覺得有點兒氣悶。
這世上,怎么就有他們這么不開竅的人
但看別人的事,他卻又一眼就能看得透。
落到自己身上,卻跟個傻子一樣,就氣人
這樣的人想要熬到他們自己開竅,實在是太難了。
但怎么他見到秦蓁就突然開竅了呢
洪鞏看著晏清,嘆了口氣,恨鐵不成鋼地嗔她一眼“人家一個郡王,好好的日子不過,跑到西疆你帳下當軍師。吃了四年的風沙,一點兒怨言都沒有,你當他只是為報你當年那一次救命之恩”
“不然呢”
晏清兩眼茫然,這孟舒瀾親口說的,還能有假的不成
其實她當時也沒想到,自己揭了皇榜領軍剿匪的時候,山匪還擄了皇帝的侄子打算談判。
她人都上了山,被山匪綁了關起來,才知道山匪還抓了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