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想,頓時讓曾成文收回了之前打算捐一半銀子出來的決定。
神仙打架,他這等小蝦米還是別嫌丑了。
既然孟舒瀾這邊到了,隊伍也就準備出發了。
曾成文先去將孟舒瀾帶來的車馬在隊伍中安頓整齊,才回來請示孟舒瀾,卻見那人騎馬與晏清并行,卻不住地點著腦袋,有一句沒一句地跟晏清講著什么。
看孟舒瀾那上下眼皮直打架的模樣,曾成文都怕他從馬上摔下來
果不其然,他這個念頭剛落,就見孟舒瀾人一歪就往地上滾。
嚇得他差點兒就沖上去了,但他還沒來得及催馬,孟舒瀾已經被人撈回來了。
正常人左右一個大幅度的搖擺,再困受這一驚也會清醒幾分。
孟舒瀾不清醒,甚至順勢倒向晏清馬上。
要不是晏清動作快,腦袋得在馬鞍上磕個結實
但兩人本是乘的兩匹馬,孟舒瀾這人不清醒,身下的馬有些失控,為了防止并行的馬分開直接給他來個拖行,晏清還得騰出一只手來拽住他馬韁。
兩手不空之下,晏清只能是讓孟舒瀾靠在自己肩頭,才不至于摔下馬去。
曾成文看得火氣噌噌的。
呸不要臉
都是前鋒營里的,一兩天不睡覺困是肯定的,困成這么不清醒,哄鬼呢
平日里看著還是衣冠楚楚文質彬彬的,背地里就他媽是個見縫插針占小將軍便宜的禽獸
心里把孟舒瀾臭罵一通,曾成文又疑惑。
講道理,以前這衣冠禽獸可沒這么大膽,最近這是吃錯藥了
曾成文想了一下,好像就是從那天跟李定山打完仗,大家都累得不行,這畜生仗著自己急行軍招了小將軍同情愧疚,讓他靠了肩膀,這之后膽子是越來越大啊
呸偽君子
然而曾成文罵歸罵,到了晏清近前,卻沒有想搭把手的意思,只是問“小將軍,隊伍都整頓好了,隨時可以啟程。”
“嗯。”
晏清應了一聲,招呼道,“過來搭把手。”
曾成文瞧著孟舒瀾悄悄掀開的眼皮,猶豫了一下,卻見孟舒瀾自己搖頭晃腦地坐了起來,甩了甩腦袋,像是才清醒,壓根兒不知道自己干了些啥的模樣。
然而在觸及晏清瞧過來的眼神兒時,孟舒瀾卻狀似不經意地撇開了眼,打了個呵欠,迷糊著又看回來,睜著困頓又帶著些淚花的烏青眼,滿面倦容地對晏清道“阿清你先帶著隊伍,我得先去馬車上瞇一會兒。”
說著又是一個呵欠,然后迷迷瞪瞪地就要下馬,好像完全沒注意馬還在走。
“欸”
晏清一把拉停他的馬,皺眉斥了聲,“小心著點兒。”
孟舒瀾彎了下唇,又很快收回去,迷迷瞪瞪地點頭,然后搖搖晃晃地朝馬車去。
看得晏清與曾成文兩人都是直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