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到達季城的第一晚,便在荒誕又熱鬧的大起大落中度過。
也不知是因為鬧了這一場,讓自己一直壓抑著的情緒,以別樣的方式抒發了出來;還是因為游稚青配的安神藥效果極其地好。
那一晚,晏清久違地睡了一個好覺,做了一個好夢。
夢里,父兄沒有死于西戎人之手,只是流落到了荒漠之中,幾經輾轉,終于回到故土。
夢里,南疆的騷亂被平定,北疆沒有戰事,武安回歸從前的安寧祥和。
夢里,小由姐跟兄長在父親和母親的祝福下結為連理,過著神仙眷侶般的生活。
夢里有太多美好,以至于她明知是夢,也依舊真切地為此高興著。
只是,夢終究是會醒的。
噩夢如此,美夢亦如此。
晏清醒來時,天已經大亮。
自五歲赴邊習武開始,這還是她頭一回,沒能在卯時前醒過來。
睜著略有些酸澀的眼,晏清草草地抹了把臉上的淚痕,確定不會被人看出異樣,才起床出門洗漱用餐。
有兩世為父兄下葬的經歷,經歷過前世種種悲劇,她覺得她已經看開了,所以今生在父兄墳頭也能輕描淡寫地將所有的情感一句帶過,轉頭關心起政事。
卻不想,自己卻也會有因夢中的美好,而難過到落淚的時候。
或許,是昨晚的事,勾起了自己對父兄太多的回憶。又在藥物的作用下,降低了心防。
原因為何
她已不想追究,也無處追究。
就當是父兄見她難過,托夢安慰于她罷。
也許是積壓在心頭的情緒,都在夢中宣泄掉了,晏清覺得一覺醒來,人精神了不少。
她這邊剛吃完早飯,那邊游稚青身邊的小童就已
第114章清晨造訪第14頁,點擊下一頁。
經煎好了藥送來。
是治療肺腑之傷的藥。
當初同西戎大戰一場,她受了極嚴重的內傷,雖然之后一直有調養,但內腑之癥本就不好治,再加上不得不時刻緊繃提防著各處的明槍暗箭,以致于休養了近半年之久,也沒能好全。
之后同李定山一戰,新傷疊舊傷,卻也顧不上休養。
也因此,被方老爺子訓斥了好幾天,最后也是被迫休息。
倒是正好,給了她一個更好的辭官理由。
只可惜,她沒清閑幾天,就又遇上了漳懷水患。
但,怎么說呢
也許游大夫說的沒錯,這確實不是最好的時局,但也沒到最壞的地步。
比起剛重生回來時每天如履薄冰的日子,眼下還有時間嬉鬧放松。只憑這一點,就比當初要好太多了。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有再多的事等著處理,也需要自己身體先能扛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