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斯白余光里瞥見江逾聲勾了勾唇角,于是扭頭輕踢牧陽成一腳,“你就說不得。”
牧陽成輕車熟路往旁邊一躲。
祁斯白踢了個空,腳下不穩地一晃。江逾聲眼疾手快地扶住他,又隨手攏了攏他身上的外套,淡聲開口“你跟他一個活蹦亂跳的鬧什么”
依舊是淡淡的口吻,訓話的語氣。
牧陽成在旁邊偷摸笑了聲。
祁斯白被他半攏在懷里,淡香和熱度氤氳著籠罩過來。他往后一靠,察覺到江逾聲僵了下,就點點頭,不鬧了。
再往后的三條河,河水還是急,但沒那么深,河道也窄,隊伍前后拉著手一起走就行。
過最后一條河時,江逾聲在祁斯白前面走,牧陽成在他后面。
被江逾聲有些用力地牽著時,祁斯白想,反正有過河這種冠冕堂皇的理由在,他不用胡思亂想什么,于是反手握緊了江逾聲的手。
他同時也牽著牧陽成,但后面那只手的存在感太低了,他手掌間只有江逾聲微涼的溫度。
這么走了一陣,祁斯白忽然覺得后邊那只手上空空的,他一愣,腳下停住,回頭看去。
牧陽成從過河前就在啃他那只燒雞,這會停在祁斯白身后一段距離,手忙腳亂地抓著那只雞。
祁斯白“”
牧陽成抬頭時才發現祁斯白連帶著他前面的幾人都停下往后看著。
“哈哈哈剛剛那什么,”他朝祁斯白訕訕一笑,“這雞差點掉了,我就把你的手甩開了去接它,結果鞋又被沖飛過去,我剛穿上”
祁斯白禮貌微笑“你是說,你為了你那只雞,在河中間,把我的手扔了”
江逾聲看祁斯白一眼,彎彎唇角。隊伍前后一眾人都在河道正中央笑起來,被前面教官喊了兩聲才收斂。
過了最后一條河,再走一段不長不遠、起起伏伏的沙路,終于到三十公里拉練的終點時,已經快下午五點。因為過河難度大,比預計時間晚了近兩小時。
坐大巴車來的學生率先等在終點處,給每個到達的人遞上一杯燙手的姜湯。祁斯白拿了水往里走,里面是一個簡陋的會場,密密麻麻擺滿小板凳,幾乎都坐滿了。
牧陽成找著空座,最后走到會場后排都沒找到。不少沒座位的人都就地坐在地上,他們仨也拿背包墊著,一起坐在地上。
學生們陸續到齊后,全場放起煽情的音樂。老師和教官們在前面做入境教育的最后總結和高三動員,也說了幾句“今天這次活動很艱險,大家一起團結克服過來了”之類的話。
下午的陽光盛,雨也停了。姜湯很燙,晾了好一會,祁斯白才低頭喝了口。
“嘶”他不習慣喝這種,被辣到了,把杯子放到地上。
江逾聲垂眸看一眼,拿起杯子又塞回他手里。
“驅寒的,多喝點。”說完,他還冷酷無情地把自己沒怎么喝的那杯往祁斯白的紙杯里又倒了點。
祁斯白瞪了會自己手里這杯水,軟了聲,試圖跟江逾聲打商量“太辣了,不想喝”
江逾聲一條腿貼著地,另一條屈起,右臂架在膝蓋上,轉頭,好整以暇地朝他挑了下眉,“不喝要不我喂你”
以往他用類似的話這么逗祁斯白,祁斯白一不好意思,就一邊炸毛一邊照做了。但這回
祁斯白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