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斯白“”
陳老笑著搖搖頭,剛判完一張篇子,突然聽祁斯白問“老師,您知道江逾聲去年聯賽是怎么回事嗎”
陳老唔了一聲,掃了一眼班里自習或閑聊的學生,“怎么突然問這個”
祁斯白又恢復了打字,語氣隨意,“聽大家都在討論,有點好奇。”
陳老壓了壓聲音,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音量說“聽一位附中的競賽老師說是那天臨時有事,沒去考試。我也就聽過那么一嘴,不知道真實情況是什么。”
題目錄入完,祁斯白往四層中廳走。
路過三層生物教室時,他下意識往里看了一眼。
江逾聲果然還坐在倒數第二排靠窗的位置。
祁斯白發現了,似乎最后一節課是什么,江逾聲四點十五后就會干脆在那個教室自習,不挪窩的。
他猶豫了會,邁向樓梯間的腳步方向一轉,從生物教室后門進去,走到江逾聲桌旁,屈起手指敲了下桌面。
視線一移,他看到江逾聲桌面上翻開了高一下學期的生物課本,課本旁邊是一張白紙,上面像寫草稿一樣圈圈畫畫出一幅知識地圖,字跡隨意瀟灑。
都說字如其人,江逾聲的字卻比他本人看著討人喜歡得多。
江逾聲停筆回頭。
沉靜如水的眼睛似乎閃過一抹驚訝。
祁斯白和他對視一瞬,抬眼掃視了教室一圈。
每個教室的課后氛圍都不太一樣。像陳老的307,日常就熱熱鬧鬧,安靜自習、激烈討論題目或者隨口閑聊的都有,但像這處生物教室就很安靜,只有滿屋的翻頁、寫字聲。
祁斯白只好一手撐著桌沿彎下腰,湊近到他耳邊。
與江逾聲相距不過二十厘米時,祁斯白正覺得眼下和人眼神相接著、越靠越近的動作好像有些奇怪,就見江逾聲倏地側開頭,避開他眼神,微長的眼睫急促地撲朔了兩下。
祁斯白動作一頓,腦中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他什么意思
潔癖,嫌我靠太近了
不是,這弄得好像是我樂意靠這么近一樣。
你昨天直接壓我身上了我都沒說什么呢
祁斯白利落地翻了個白眼,站直了些,不怎么溫柔地從江逾聲手里搶過他的黑筆。
筆桿是溫熱的,還帶著江逾聲手心的余溫。
祁斯白嫌燙手似的,下意識轉了下筆,從江逾聲的草稿紙堆里扒拉出一張廢紙,筆跡潦草地寫
二模考場表記得看,在四層中廳,明早沒早讀,早到了在考場教室自習就行
寫完,他把筆一扔,轉身要走。
卻忽地,被人不輕不重地握了下手腕。
祁斯白挑眉回頭,就見江逾聲安靜地看他一眼,又拿起筆在他那行字下面寫
你看了嗎,沒有的話一起去吧
祁斯白“”
他心說,你是幼兒園小朋友嗎,干什么還要人陪。
但。
算了。你祁神大度,一起就一起吧。
祁斯白下頜朝后門方向一抬,兀自走了。
江逾聲合上書,跟著祁斯白出了教室。
今天一天,除了語文課上小組討論,他幾乎沒和祁斯白說上話。
祁斯白朋友很多。
不止是和他每天一起吃飯、打球的牧陽成和另一個出國班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