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年,剛入京的時候,楊笠憑也不是沒找過他,想引他入左相姚克禮門下,這樣的話,可保官途一路順遂,卻被他拒絕了。
自打那之后,他們的關系便有點僵。
如今,更是如此。
楊笠憑沉默下來,他又何嘗不知這個道理。
但是,朝堂上風波詭譎,要想立得住,沒有靠山是不行的。
“梁越,你可曾想過,今日若你是左相那邊的人,曹松谷又何至于此至少,不用挨那一腳。”
“老子愿意”梁越說完,趁他不備,立馬躥出馬車,跳了下去,當說客當到他這里來了,這不是自己找虐么。
楊笠憑剩下的話就那么咽了回去,想要勸說的心思也盡數收回。
罷了
梁越的性子,他大概也知道幾分,至于謝家
按照左相姚克禮的意思,謝家這次算是栽了,能救便救,救不了就算了。
所以,當圣旨下來的那一刻,他們這一派系的人,便盡數保持沉默,木已成舟,又何苦搭上自己呢。
沒曾想,半路殺出個梁越。
楊笠憑沒開口,車夫便也沒停下,梁越目光深沉的看著馬車的背影,低咒幾聲晦氣、晦氣
他憑著自己的本事當官,這些年,從未想過要去攀附誰,結果可倒好,他不找麻煩,麻煩先找上門了。
謝行之活著還好,要是死了
估計他就真的是白費心思了
這邊,京城里鬧得不可開交,寧姝那邊也沒閑著,只有三天時間,他們要趕到京城,還帶著那么多病號,屬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宋京末想罵娘
先前,他藏在寧姝后頭跟蹤的時候,那小日子可是過的十分悠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哪里像是現在這樣,簡直就是送上門的苦力
偏偏,這條路算是他自己選的,還什么都不能做。
滿腹委屈,自己咽下
“我不管,我不管寧姝,你要走自己走,再走下去,我就要吐了。”
“宋京末”寧姝見他一副嬌嬌弱弱的模樣,頓時氣就不打一處來“誰一大老爺們這么嬌氣”
“我我我。”宋京末全然不覺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地方,嬌弱些怎么了,作為藥王谷的嫡親傳人,嬌弱些也是應該的。
旁人可不敢這么支使他做事
這世上,大抵也就只有一個寧姝不把他當人看,想怎樣就怎樣了。
夏遲輕聲勸道“公主,要不咱們就先休息一下吧。不說宋公子,就是謝家幾位將軍,怕也有些累了”
寧姝無奈,只能點頭,長時間趕路并非是一般人能扛得住的,來回奔波太過疲憊,真要到京城,只怕他們就先垮了。
宋京末委屈的緊,不滿道“哼,合著我說話就是耳旁風,你婢女說話就是圣旨,讓你干啥就干啥,寧姝,過分了啊”
寧姝白他一眼,懶得跟他計較,就連說話的欲望都沒有。
宋京末這樣的人就這個性子,越是跟他抬杠,他便越是能說,真要不搭理他,也就那么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