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的抹平著那刺繡,心思不一會兒就跑到了今日出去買東西這件事兒上,想起自己來了月事兒,本想買一些布來用,但不想卻被金人糾纏,最后兩手空空的還被小叔子送了回來,這讓她開始變得有些為難,畢竟女子來了月事,不論白天還是晚上,都離不開那貼身之物不是。
坐在房間調暗了燈火,望著那如黃豆般大小的火苗,白純默默的嘆口氣,起身打算翻翻過門時帶過來的嫁妝,看看是不是有適合這個時候用的布。
轉念又想起小叔子還讓她做襪子的事情,于是又是嘆口氣,轉身推開陽臺的木門,便在昏暗的燈光下,看見一個用看不清楚顏色的布,包著的包裹。
于是抬腿走出房間,撿起那包裹,輕輕拍了拍上面的灰塵,正待轉身往里走。
“不用做多了,有一兩雙就夠了,剩下的布就先留著。”
“啊。”白純被突然間響起來的聲音嚇了一跳。
原本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小情緒里,本以為小叔子已經進房間休息了,誰知道那死人竟然還在院子里不出聲的坐著裝死。
“知道了。”白純再次沒好氣的白了桑樹方向一眼,而后才再次走進了房間內。
回到家的葉青并沒有第一時間就把那卷棉布拿出來交給白純,因為在兩人吃飯的時候,葉青突然間發現,自己跟白純好像是小叔子跟嫂子的關系,并不是什么朋友,或者是搭伙過日子的兩個人。
葉青因為并沒有見過所謂的兄長葉宏,加上這白純過門的時候,葉宏都已經死了,而且兩人之前并未成親,甚至是連一面都沒有見過。
完全是在他從建康府回到臨安不到三天后,白純就被白家人送了過來,然后不由分說的就住進了那棟小樓里,然后自己就這么平白無故的多了一個嫂子。
所以葉青對于白純,這段時間以來,并沒有把她當成自己真正的嫂子,畢竟他一個穿越者,對于所謂的兄長葉宏,也根本就沒有兄弟之情,心里很難把白純當成嫂子一樣看待。
在白純剛來的時候,葉青曾經問過白純,白純只是模棱兩可的說這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雖然你兄長去世了,但既然當初已經定親了,那么自己現在就必須嫁過來,人不可言而無信。
葉青不太相信這樣的說辭,雖然說這個時候的人,把聲譽看的極為重要,但兩個只是定了親的人,在另外一方去世后,還有必要搞得這么山盟海誓、凄凄慘慘、誓死不渝的嗎
這一嫁過來,可就是要守一輩子的活寡啊,難道白純她自己不知道還是說她有什么難言之隱
吃過晚飯后,搬來一把躺椅坐在院子里的桑樹下,手里拿著一把蒲扇,品著自己買來的劣質茶水,與坐在二樓陽臺的白純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我的差事兒今日又被換了。”葉青仰頭看著陽臺上的白純,淡淡的說道。
“換了”
“嗯,今日被禁軍正將盧仲叫了過去,把我跟李橫調給了臨安城鼎鼎有名的大富豪燕員外,明日起開始給人家看家護院。”天色已黑,葉青看不清楚白純臉上的神色。
二樓房間內昏黃的燈光從窗戶處透到陽臺上,已經變得不是那么的明亮,所以葉青也依稀只能看見白純一個大致的身形,至于白純手里正在忙乎著的東西,他是完全看不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