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也知道這不可能,別說是一個小小的禁軍了,就是自己的祖父面對這么多慷慨激昂、滿腔熱血的文人士子,也會選擇退避三舍,或者是迎合著他們的主戰主張,進行一次安撫,而非是站出來要跟他們論個優劣與長短。
眾目睽睽之下、白純、燕傾城,包括錦瑟跟幽兒,都把心提到嗓子眼兒的情況下,就連柳輕煙都有些手心冒汗了,李清照平靜的神色微微動容,只見葉青邁開大步,竟然與走出廊亭的范念德錯開,直接走進了廊亭內,站在了朱熹跟陸九淵的中間。
從容不迫、舉止灑脫的向著朱熹跟陸九淵簡單的行禮,而后朱熹跟陸九淵,竟也破天荒的回禮后,就聽見葉青淡淡的對著愣在廊亭廊檐下的范念德問道“盲目而字你會寫嗎會念不懂意思不”
“什么意思笑話老夫不認字”范念德雙手一攤,微笑著看著眾多文人士子,而后說完后,眾多文人士子立刻發出一陣哄笑聲。
顯然這是在取笑葉青,有點兒班門弄斧,即便是范念德的名望比不上陸九淵跟朱熹,但也算是有成的大家,這個小小禁軍的話語,顯然還是處在識字階段啊,根本不知道眼前的范念德也是大家啊。
不過眾人的哄笑中,朱熹跟陸九淵并沒有發笑,兩人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鎮定自若的站在他們兩人中間的葉青一眼,等待著葉青會如何反駁范念德的話語。
葉青從容不迫的掃視了一圈哄笑的文人士子,就像是一點兒也沒有聽出來,范念德問話里對他濃濃的諷刺意味“既然你是飽讀詩書的大家,那么我問你,我華夏民族自從佇立于這片土地上之后,哪朝哪代,可有過由南往北而能夠統一整個華夏的即便是從三皇五帝開始,哪個朝代能夠從南跨過長江,而后征服北地,統一本該屬于我們漢民族的疆域有嗎”
葉青的話語如同巨大的石塊從天而降砸入了旁邊的西湖之中,瞬間便在在場的人們心中,激起了滔天巨浪。
不論是發難的范念德,還是朱熹或者是陸九淵,也或者是站在不遠處,一直為他提心吊膽的白純跟燕傾城,以及對他贊賞、青睞有加的李清照,還有那柳輕煙,所有的人瞬間都愣在了原地,整個曲苑風荷的廊亭范圍內,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
在葉青看來,此情此景就有點兒像上一世的一個小笑話,一眾高材生在群里激烈的討論重力加速度,在討論一滴雨從天而降后,它的力到底有多大,是不是能夠砸死人的時候,而后有一個人弱弱的說了一句“你們沒有淋過雨嗎”
整個群瞬間寂靜了下來,而后那個說出你們沒有淋過雨的網友,便被踢出了群。
現在的景象,在葉青看來,就像是那笑話的翻版,人們在討論收復北地,人們在討論金人的殘暴,人們在討伐朝廷的懦弱,但人們卻忘了最根本的、基礎的東西南征北伐,歷史上有沒有王朝做到過
看著臉色慢慢變得鐵青的范念德,葉青微笑著緩緩走出兩步,看著范念德淡淡道“答不上來了還是說沒有所以,你現在知道盲目二字是什么意思了吧”
“即便是以前沒有,也不代表我們不能開前人不能之先河不是我大宋雖羸弱,但不論是重步兵、還是水師都比那金國強悍,也不是沒有人戰勝過金國所以只要朝廷有決心,金人既然能夠勢如破竹南下,為何我大宋就不能迎難而上,浴血奮戰收回失地”范念德直接忽略掉葉青的問題,冷冷的說道。
“不錯,說的對。”
“金人能夠南下,我大宋為何就不能北上開創歷史之先河”
“金人鐵騎再厲害,我們也曾讓他們的主將丟盔棄甲,倉皇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