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府寺”劉蘊古眼皮子不由自主的急跳了幾下,太府寺向來掌皇宮各種用度與器物,而皇商則是與太府寺關系最為密切的,劉蘊古非皇商,他問及太府寺又是何事兒
“不知道范公可是有何要事兒可否先告知在下,容在下斟酌一番后,再答復范公”劉蘊古拱手賠禮道“非是在下不肯立刻答應,而是太府寺向來只掌皇宮,在下乃皇城司正將,涉及皇宮一事兒,因職責所在,所以不敢不慎言。”
范念德想不到這劉蘊古竟然如此無情,自己跟他相交幾年,這個時候竟然還如此小心翼翼的防備著他,于是當下按住心中不快,緩緩吐出一口氣說道“此事兒跟在下能否在今年取得皇商有關,若是今年在下能夠取得皇商,劉大人想必也知道,如此一來,在下相幫劉大人之時,也會方便很多。”
范念德靜靜的說道,而后看著劉蘊古不動聲色,于是只好繼續道“那日我前去燕府,在燕鴻淵的書房,見到了一種新蠟燭,而這種蠟燭,即便是湊到跟前,也不會聞到異味兒。更難能可貴的是,此蠟燭無需反復剪燭,燭芯便可隨著蠟燭的燃燒而燃燒殆盡”
“那接下來呢”劉蘊古神色明顯一動,不由自主的問道。
但心里卻是在琢磨,這種蠟燭既然范念德上次見到了,但并沒有跟自己提及,如今提及是想要做什么呢為何跟他取得皇商有關呢
“正所謂商有商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今日便已經聽說,宮里已經命燕家加大力度來制這新蠟燭,以此來滿足宮里對新蠟燭的需求。但劉大人想必也知道,宮里一日用度蠟燭成千上萬,燕府剛剛開始制新燭,又豈能以此一家來滿足皇宮的用度”范念德跟劉蘊古陳述著其中的利害關系,以及取得皇商的渠道與條件。
于是劉蘊古接話道“所以只要范公接觸上太府寺的人,由太府寺向燕府施壓,讓其拿出新燭的方子來分給范公,如此一來,范公也算是為皇宮辦差。”
“相幫皇宮制新燭,如此一來,只要有了新燭這一層關系,今年皇商范某應該能夠覓得一份吧如此一來,范某再相幫劉大人時,豈不是便能事半功倍”范念德打斷劉蘊古的話糾正跟解釋道。
辦差對他來說,就像是一種羞辱,有辱他鳳山書院、跟建康學府講書的身份,所以即便明明他如今其實已經是在為劉蘊古辦差,但他寧愿自欺欺人的理解為,自己不過是在幫助劉蘊古。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的矛盾與糾結,在此刻的范念德身上,體現的是淋漓盡致。
劉蘊古與范念德彼此算計著的同時,在燕鴻升的府里,燕鴻鵠同樣也在坐,而兩人的兩個兒子燕慶祝、燕慶富,以及燕傾云、燕傾雨也同時在座。
燕鴻升習慣性的食指敲了敲桌子,而后看著包括燕鴻鵠,都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后,沉思著道“如今看來,老大在咱們分家之前,就已經有了對策了,只是不肯告訴咱們兄弟二人罷了,這也就難怪,他為什么躲在府里不出來,而是讓傾城那丫頭過來了談分家了。”
“二哥,您的意思是大哥早就想好了分家后要做什么了這新蠟燭的秘方,他吃吃不肯拿出來,甚至在咱們三兄弟分家時,一再讓步,就是為了防止咱們打那新蠟燭的主意”燕鴻鵠看了看眉頭緊鎖的老二燕鴻升說道。
“現在看來就是這么回事兒啊,咱們當初還認為是老大顧念兄弟之情,所以在分家時,做出了大度的讓步。現在看來,哼哼老大這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早就備好后手了啊也難怪他不在乎分家時的這點兒利潤了。”燕鴻升搖頭嘆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