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傾城再一次看見葉青的時候,則是看見葉青跟剛剛從外面回來的蘇金生,正大搖大擺的在燕府的小湖前面走了過來,看著兩人談笑風生的樣子,燕傾城莫名的就一肚子的氣。
自己都要因為新燭一事兒,快要急死了,他竟然還能夠跟沒事兒似的,一搖三晃的拉著風塵仆仆,一臉疲憊的蘇金生聊天,還說這那太湖石有沒有剩余的,自己的府邸正好缺幾塊兒墊高。
但當燕傾城真正走進那兩個,談笑風生的人身邊時,才知道他們已經開始轉移了話題。
“昨天夜里我本就想再去盤幾間蠟燭作坊,后來被小姐攔下了,說是明日一早再去也不遲,只可惜,商場如戰場,今日要想盤下那幾處作坊,花費比昨日就要高出很多,而且。”蘇金生笑了笑,把手里僅剩的一把魚食遞給了葉青,看著紅色的金魚游向葉青旁邊。
“而且什么”身后響起了燕傾城的聲音。
葉青并沒有回頭,蘇金生則是聽到聲音后,急忙回身對著燕傾城行禮。
“蘇總管您繼續說,今日如何了”燕傾城看了一眼背對自己的葉青,而后露出傾國傾城的笑容,對著蘇金生說道。
葉青繼續喂著湖里的魚兒,耳邊只聽見蘇金生,以凝重的語氣說道“今日我去打聽了,除了幾家破舊不堪的蠟燭鋪子愿意轉讓外,當初那幾家咱們燕府看上的,都被人捷足先登了。所以我懷疑,肯定是有人收到了昨日的風聲,開始坐地起價,或者是如葉公子所言。”
燕傾城皺了皺眉頭,淡淡的說道“被人先于咱們一步收走作坊的,是等著宮里的對咱們燕家的命令,宮里蠟燭所需極大,燕家一家完全吃不下,但為了宮里的事情,宮里自然是不會管燕家的死活跟利益是否受損,所以便會下令,讓咱們把新方子交出來。所以盤走咱們看上的作坊的人,顯然是想到了這一步,于是便捷足先登了。”
“不錯,就是如此。而且現在看來,我們得做好這樣的打算跟準備,以我看來,不日宮里就會下這樣的命令,到時候咱們就陷入完全的被動了,所以還希望小姐跟老爺,看看能不能想出其他的法子來。”蘇金生聽著燕傾城的分析,認同的點頭說道。
說完后,兩人同時陷入了沉默跟眼下燕家的困境中,而“始作俑者”卻是閑人一樣,好像跟他一點兒關系也沒有,還在哪里興致勃勃的喂著魚。
蘇金生望著葉青的背影,不知道為何會感到一陣踏實,但這個時候,他當著燕傾城的面,能做的也只能是無奈的笑笑。
而燕傾城望著那背影,恨不得一腳給踹到湖心里去,自己跟蘇金生兩個人都說完話了,接下來難道不是該他說話了嗎他怎么好像跟個無事兒人似的,還在那喂魚喂的不亦樂乎。
但就在燕傾城心頭那見到葉青的喜悅,被消失殆盡,正想冷聲詢問那喂魚的人時,只聽見那喂魚的說道“皇宮會參合不假,畢竟他們要為宮里著想。但皇親國戚啊、王公貴族啊、氏族豪門啊、文人士子啊,他們也會喜歡這種蠟燭的,你們想想,當他們伏案疾書時,蠟燭卻沒有那種異味兒,他們難道會不喜歡所以啊,皇宮會下令把方子交出去,來滿足宮里的需求,而皇親國戚呢,王公貴族呢,則是會想方設法的拿到方子,由此來自制蠟燭,滿足自己本身的需求。那么呢,接下來燕小姐,你可有對策啊”
葉青直起身,拍了拍空空如也的雙手,轉身看著燕傾城跟一臉驚愕的蘇金生問道。
確實,如葉青所言,皇宮他們想到了,但其他的他們壓根兒就沒有想過,如今經葉青一提及,立刻便發現,他們以及燕家的處境,好像變得越來越微妙或者是危險了。
“那你說該怎么辦”燕傾城一怔,她也確實沒有想那么多,畢竟一個皇宮已經夠她心煩意亂了,哪里還顧得上其他的地方,會有如何想法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