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不咱們殺完人之后直接回去等咱們在皇城司被人利用的差不多了,而后就像岳飛一樣,被人卸磨殺驢了”葉青看著老劉頭,理直氣壯的說道。
“我懶得跟你掰扯這個事兒,你自己小心,我走了。”老劉頭看著葉青,腦海里卻是浮現了背嵬軍當年,以及那統領背嵬軍的岳武穆。
走了兩步之后,老劉頭突然在黑漆漆的夜色下回頭,看著一動不動的葉青說道“告訴李橫那小王八蛋,敢對蘭兒不好,看我回去之后怎么收拾他還有,既然你相信我老劉,我老劉就不會讓你失望”
“路上小心”葉青同樣站在黑不隆咚的街道上對眼前不遠處的黑影說道。
“走了。”老劉頭擺擺手,原本平日里微彎的腰桿,仿佛一下子變得筆直,如同一桿長矛般露出了久違的鋒芒。
葉青在心中嘆口氣,直到老劉頭那黑乎乎的背影,以及腳步聲消失了好一陣子后,這才轉身,往不遠處那仿佛亮著一盞鬼火一般的酒館門口走去。
破舊的小酒館連帶著客棧、酒樓、茶肆等功能一起,相比較于南宋的細致與精雅,這家有些昏沉的酒館,則是處處流露著北方的粗狂與不拘小節。
客人并不是很多,或許是夜深的緣故,也或許是入夜之后,因為鎮子外面金人的關系,所以整個酒館除了董晁兩個客人外,就只有正中間的一桌五個人,此時已經四個人喝的酩酊大醉,唯獨沒醉的那位,還拉著已經醉怕在桌子上的友人,嘴里含糊不清的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葉青當初之所以沒有選擇在泗州動手,就是擔心如此一來會殃及池魚,或者是帶來金人對泗州等地的報復。
選擇在金人的地界解決問題,在他看來,反正最后留下爛攤子后,跟南邊也沒有關系,到時候金人愛怎么著就怎么著去,總之到時候金人無法懷疑到南宋朝廷的頭上就行。
再加上他對李清照在淮水河畔暗中資助的人群,并沒有一個清晰、徹底的認識,更是不知道董晁這群落草為寇的人,卻是金、宋戰后的遺留問題,全是一些無辜者。
若是他還依照當初的計劃在淮水河畔動手,事完之后拍拍屁股就走人,那么到時候金人顯然就會懷疑到董晁等人的身上,即便沒有證據證明是董晁等人干的,但恐怕金人在死了五百人后,也不會輕易放過董晁這三千多人。
如此一來話,葉青感覺自己的行動就太不負責任了,跟宋、金之間戰爭的罪魁禍首完全就沒有了區別。
刺殺讓他帶走了利益,卻把危機留給了董晁這些無辜的百姓,葉青顯然不愿意看到這一幕發生。
“就算你這個解釋可以讓人信服,但你覺得董晁他們會跟著你走嗎他們會真的相信你嗎”老劉頭心頭還是覺得葉青有些異想天開了。
要讓這些落草為寇多年,一直沒能被金人消滅的草寇,完完全全的聽自己的命令,老劉頭覺得這有些不太真實,有些想當然了。
“多多少少有點兒想當然,但咱們卻是董晁這三千人唯一的救命道菜,即便是咱們不在這里動手,在泗州動手,董晁他們也撐不了多久了,到時候就是兩條路,要么下山入金籍,要么就在山上如同野人死撐著。”葉青打量著黑漆漆的忠良鎮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