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頭卻是知道的,葉青當初在妓院,可是跟韃靼人密謀了好久,而后兩個一照面就要互相至對方于死地的兩人,竟然一同親熱的寒暄著走了出來。
雖然不知道劫掠蒲盧渾的韃靼人,是不是就是那天跟葉青密謀的韃靼人,但不可能從未出現過韃靼人的泗州城,或者是淮河兩岸,一下子就涌出來兩撥韃靼人吧。
“手頭人手不緊張的話,派些人過去看看吧,有什么不利于咱們大宋朝廷的風聲,能斷的就給他斷了,金人跟韃靼人之間的恩恩怨怨,別把咱們牽扯進去,因而遭受無妄之災就行。”葉青指了指密旨后,繼續說道“看看太上皇的旨意。”
“這末將。”武判一陣猶豫,葉青如此說,顯然就是承認了蒲盧渾等人的死,就是跟他有關了。
一時之間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就聽見葉青讓他看圣旨,心里猶豫了下后,最終還是按照葉青的意思,拿起了那份旨意仔細看了起來。
武判一邊看著圣旨,心里邊一直還在琢磨著葉青為何要殺那么多金人的原因,只是當看到旨意上寫著朝廷將派大理寺少卿過來嚴查賦稅一事兒,望大理寺從旁給予全力幫助時,武判一下子原本還有些糾結的心立刻釋然了
把手里的圣旨遞給葉青的一瞬間,武判神色明顯輕松了很多,這一次他終于賭對了,在湯家跟葉青之間,他覺得他做出了最為正確的選擇。
而葉青剛才那隱隱承認蒲盧渾等人的死,跟他有關后,武判非但沒有想過如何擇清楚自己跟葉青之間的關系,反而是在心里極為佩服葉青的勇氣跟謀略。
只是他想破腦袋,也不知道韃靼人為何會冒著被金人施壓的風險,要替葉青背下這謀殺金國臣子跟金人的罪名。
“那現在該怎么辦”武判望向若有所思的葉青問道。
“我也該前往揚州了,大理寺少卿不日就到,我再繼續呆在泗州,怕是也不合適。”葉青搖著頭,這封旨意的背后,完全就是趙構向淮南東路要錢的意圖。
雖然旨意直指泗州知州沈法,讓自己搜尋沈法跟金人之間的證據,包括貪墨的證據,但里面完全沒有提及市舶司、皇城司的貪墨。
畢竟,按照武判當初告訴自己的,泗州所有的貪墨,市舶司、皇城司、州府各占其三,剩余一成則是用來上下打點,就像是他們三方的共同小金庫一樣。
但怎么對皇城司跟市舶司連提及都沒有提及呢,難道是因為自己身為皇城司,所以才沒有提及那為何市舶司也能被漏掉呢
何況皇城司自己才上任幾天,要是趙構想要整頓,此時正是最好時機,由自己出面整頓才對,趙構難道是不信任自己
再次搖了搖頭,葉青不再去想這些想不通的問題了,對于他來說,這封旨意最起碼已經完完全全的明確告訴了自己,趙構并沒有打算在趙宋宗室寧國公等人被阻,死在淮河對岸之后,就要對自己行殺人滅口一事兒,這就足夠了。
輔助著虞允文辦完揚州的差事兒,自己就可以大大方方的回臨安城了,其他的,就不管了。
最終葉青給武判的任務只有兩條,看住還在泗州的沈法,手里的證據自己帶走遞給虞允文,再者便是,皇城司的人,能夠跟夾雜在各個商隊里撒出去的,就都撒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