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才拉你一同前往,就是拿不定崇國公的意思,請你給把把脈。對了,崇國公并非是不想在你我剛一進入揚州時,便設宴款待,只是朝廷律法所在,皇室不得隨意、私自結交朝臣,這是崇國公得了朝廷的允許后,才在今日設宴的。”虞允文最后補充說道。
“這樣啊,那這崇國公常年在揚州不成”葉青總覺得哪里不對,怎么不早不晚選在這個時候,自己剛剛把武判悄悄調入揚州不久,怎么這崇國公就設宴了呢
“當然不可能常年住在揚州,我大宋皇室宗親南渡之后本就凋零,基本上都是住在臨安,這任免就是一個頭銜而已,豈能當真”虞允文輕松的笑著說道。
葉青望著輕松的虞允文,突然伸手敲了敲馬車車門,看著車轅上的潑李三,掀開門上的門簾望向里面時,葉青則是凝重的沉聲說道“集結皇城司所有人,潛伏于崇國公府邸就近,聽號令行事。告訴武判,立刻前往城外觀音山,無論如何也要阻止五河軍進城,必要的話,可先斬不奏,一切后果我來承擔。”
“是,都頭,這就去辦,您自己小心。”潑李三重重的點點頭下說道。
“你這是何意”虞允文皺起了眉頭,一股不祥的預感在心頭升起。
“我怕趙師雄了,若是趙師淳今日設宴乃是鴻門宴,或者是身上帶著什么密旨的話,咱們不做準備不行啊,我的傷快好了,趙師雄兒子跟女兒的傷比我要輕,顯然也好的差不多了。”
“你擔心他們今日會在國公府發難”虞允文一驚,差點兒坐起來。
“我要是告訴你,昨天夜里,揚州城偷偷整裝進了兩千五河軍的人,你覺得會怎樣兒”葉青嘴角的笑意漸漸變冷,而后繼續說道“這些時日我一直當縮頭烏龜,就是想給人造成一種,被人刺殺怕了的假象,如此一來,皇城司隱蔽的事情才能順利進行,也不至于被趙師雄發現皇城司在揚州潛伏了近千人。”
“而今我跟李習之、留無言等人都見了面,也都暫時放下了彼此之間的戒心,對于安撫使、知府、知州三個空缺,暫時不去爭搶,達成了先行一致讓趙師雄被罷免后再議的協議,這么說來,趙師雄一直都知道我每天在干什么,跟何人會面了”虞允文梳理著自己這一條線說道。
而后突然抬頭看著葉青,語氣不善的道“你小子自從那夜被刺之后,就把自己徹底隱匿在了暗處,而后明面上讓我去吸引趙師雄的注意力。”
“廢話,我受傷了,行動不便,趙師雄難道還會懷疑我還能活蹦亂跳,到處招搖不成自然是會把注意力都放在你身上。”
“這樣一來你就有機會偷偷摸摸的干你皇城司的事情,而后把那些證據提煉一番再次交給我,本來有意安撫使的李習之,也不得不放下成見,暫時跟我合作,想著先扳倒趙師雄”虞允文感覺自己被葉青利用了,臉色極為難看的說道。
“但我怕的是,若是我們今日跟趙師雄刀兵相見,李習之會不會來個黃雀在后,所以李習之我們還得防著,不然的話,到時候你安撫使的位置不一定能夠坐上,雖然你只是一個最佳的過渡安撫使人選。”葉青一手敲著窗戶,錯綜復雜的關系網,一時半會兒很難理清楚。
但他相信,李習之也絕不會就此罷手,自己剛剛到達泗州時,李習之便在泗州,自己前腳剛一離開泗州,李習之也跟著到了揚州。
而且更為蹊蹺的是,羅世傳被自己永久的留在了泗州,按理說與羅世傳結伴而來的李元,應該在找不到羅世傳的時候報官才是,但泗州官場之上,卻沒有李元報官的文書。
而且李元、李習之,夏人李吉,在武判看來,他們之間絕對有著緊密的聯系,再結合著從陶刀那如同聚寶盆的枕頭底下,拿回的文書分析來看,李習之身為市舶司蒲家跟史家的人,但暗地里卻背著他們,沒少自己撈銀子。
而他撈銀子的法子,就是從夏人李吉那里進,而后經李元的手里出,一進一出,就相當于洗錢一樣,把原本要上交給史家或者是市舶司蒲家的一部分利潤,便洗到了他自己的口袋里。